清脆的碰杯声响起。
叶经阑仰头一饮而尽。
虽然不知道钱橙为何这般打算,但他觉得不是为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他赌钱橙一次成功。
哪怕没有他在旁出谋划策,在崔悦然的心里,他都是钱橙这一派的,不是能密切合作、互相信任的自己人。
钱橙的谋划,没有露出把柄还好,一旦有个闪失,崔悦然一定会心怀芥蒂。那时,她作为亚洲的负责人,能做的就多了。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让他难受的手段多的是。
不是叶经阑恶意揣测,这就是人性。
倒不如换个人彻底。
回去的路上,钱橙坐在后排昏昏欲睡。
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橙子,吃完了吗?”
“在路上了。”
“我带红包下去接你。”
“好,二十分钟之后到。”
挂了电话,她靠在座椅上,感觉酒气上头。
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该怎么办才能一举摁死崔悦然。
她有七八成的把握背后主导是姜欣月,但现在她实力不够,动不了姜欣月。
可是这不代表她动不了姜欣月的爪牙。
钱橙要让别人看到崔悦然的下场。
如果崔悦然这次在风暴中全身而退,或是借着容以集团的资源走上了康庄大道,打的是她的脸,壮的是姜欣月的势。
她担心别人把瞳画当成投名状。
她再瞧不上姜名媛,也改变不了她是京市名门姜家唯一的女孩这个事实,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光芒万丈的姜家长公主。
贺明川光风霁月,想必不会赞同她的手段,因此钱橙打算先斩后奏。
反正不管有没有贺明川,她都会这样做。
没完没了!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实在无法理解姜欣月这是想做什么。
见不得她赚钱,也见不得她过得好。
这几年姜欣月一直蹦跶个不停,给自己使使绊子就罢了,现在她显然是要毁了瞳画。
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姜欣月这华服背后已经不是虱子了,是一层癞蛤蟆皮!说不出的恶心!
车子到达景悦华府时,她已经重新收拾好了心情。
刚下车,红包就迎了上来。
“哥哥。”钱橙蹲下来抱抱红包,扑到贺明川怀里,眼睛里似有水雾弥漫。
“晚上喝冰饮了吗?”贺明川见她这样,显然喝了不少。
“没有。”钱橙睁眼说瞎话。
贺明川没再说什么,两人一狗有说有笑的回到家,他接过钱橙身上的羽绒服挂在衣架上,又摸了摸她的手。
小手冰凉,也不知道这一段路怎么就冻成这样。
贺明川刚接了热水过来,就见钱橙已经坐在沙发上,光着脚踩在了红包的背上
红包乖乖地趴在地上当她的暖脚神器。
“晚上跟经阑聊了什么?”贺明川坐下来没话找话。
“保密!”钱橙本想扯个谎,话到嘴边却突然良心发现,不想骗贺明川。但没想清楚之前,她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她躺倒在他腿上,眉眼带笑,直勾勾地盯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贺明川眼神幽深,钱橙却看清了隐隐的笑意。
她跪坐在一旁,伸手遮住了这双漂亮的眼睛,低头吻了上去。
她习惯了自己做决定。
这次她依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