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下午和客户吃过了。”傅凛鹤利落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扔进洗碗机,顺手洗了手,抬头往已经黑下来的窗外看了眼,看向客厅里的时觅。
“出去走走吗?”
时觅诧异看他:“你不用忙吗?”
她觉得“出去走走”这样的字眼从傅凛鹤嘴里说出来很奇怪。
以前还在婚姻里的时候,每次吃完饭,她和傅凛鹤就各自回了房,他们有各自的书房,也有各自的工作,因此晚餐后的休息时间,多是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出去走的机会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傅凛鹤是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使用的人,他已经给自己安排了固定的健身时间,散步于他是很浪费时间的事。
他也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散步上,因此突然听到他说要出去走走,时觅困惑大于其他。
傅凛鹤已经走向她:“不用。”
依然是简单利落的回答,说话间人已走到她身前,他抬眸往窗外夜色看了眼,而后看向她,重复了一遍:“出去走走?”
时觅迟疑了下,而后点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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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酒店楼下走走。
楼下不远是广场,连着湖心公园,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周边的居民都爱过来散步,老人带着小孩,也有附近学校的学生,多以小情侣为主,让这静谧的夜色显得热闹异常,又带着几分不熟悉的人间烟火气。
以前时觅也是晚餐后不散步的人,她和傅凛鹤一样,都是吃完晚餐就回书房忙着了,所以很少有机会感受这样的人间烟火气。
她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傅凛鹤在晚餐后出来散步,目光所及皆是新鲜,闷堵的心情也因为这种新鲜感消散不少。
傅凛鹤一直在留意时觅神色,人就陪站在她身侧,眼角余光不时留意广场上滑轮滑的少年少女,在他们要冲过来时就伸手将时觅围挡住。
“平时出来逛过吗?”看着她眉目沉静地看着周遭,傅凛鹤问,顺便抬手替她格挡开被挤过来的人群。
“没有。我不怎么逛街。”时觅轻声回,扭头看他,“你应该也没出来逛过吧?”
傅凛鹤轻点头:“最近比较忙。”
时觅也点点头,没再接话。
傅凛鹤也没再说话,只是陪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时觅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和傅凛鹤明明做过两年的夫妻,明明有过许多亲密的时刻,且是毫无保留极尽放纵的。
但一脱离情欲控制,理智重新回归清明时,又总像刚认识的陌生人般,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也没有太多亲密的接触,甚至连牵手都少。
时觅不知道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傅凛鹤的问题,她在傅凛鹤面前放肆不起来。
她不知道这种拘谨是面对傅凛鹤独有的,还是对所有男人都一样。
在傅凛鹤之前,她从没谈过恋爱,傅凛鹤之后,她也还没机会去开始一段新关系,她没法去对比问题出在她身上还是傅凛鹤身上,可是看着眼前一对对拉着手嬉笑打闹路过的小情侣,时觅又是羡慕的。
她和傅凛鹤从没有过这样放肆笑闹无所顾忌的时候,以前婚姻存续期间都不曾敢这样放肆过,现在退回了朋友关系,更没可能再像别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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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鹤注意到她视线焦距落点,也朝拉着手嬉笑打闹的小情侣看了眼,又看向时觅。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羡慕和一种自我和解的释然。
傅凛鹤平时工作忙,从不会留意到路人在做什么,尤其是小情侣,在他看来,那些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和嬉笑怒骂都是属于少不更事时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