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硬着头皮看向了展凌,心跳如雷,担心展凌会质问什么。
展凌的确是想问的,可话到嘴边硬是给咽了回去,他不甘心的闭了闭眼,强忍着怒火说:“日后展家就要靠着二房了,还请二弟妹多照顾母亲,毕竟,是长辈,这么多年母亲对你可比对蕴朱好千百倍不止,人总是要知道感恩的。”
方氏受不得展凌的阴阳怪气,没好气的说:“幸好皇恩浩荡,皇上没有怪罪整个展家,二房才侥幸逃过一劫,如今的二房也不想什么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的,大哥就安心上路吧。”
至于照拂展老夫人的承诺,方氏给不了。
展凌蹙眉,对着展缊说:“二弟,你可不要犯糊涂。”
“大哥就别教了。”方氏已经不耐烦了,人都快死了,还好意思在这叮嘱。
展凌气的想要再教训方氏几句。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母亲的。”展缊倒是连连保证。
是以,展凌看在展缊的份上才没有破口大骂,也没再对方氏咄咄逼人了。
几人扯了几句嘴皮子后,时辰到了。
展老夫人哭的快要晕厥了,硬是被人给拉开了,展凌满脸惶恐,在生死关头,他害怕了。
紧张的双肩发抖,盼着能有人来救自己。
可惜,刑场森严,现场除了展老夫人情绪激动之外,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大人,我要见蕴朱县主!求大人尽快安排。”展凌大喊。
行刑官瞥了眼展凌,眼中尽是讥讽:“县主在府上休养,且你和县主已经没有关系了,还是别耽误时间了。”
“大人。”展老夫人也替儿子说话:“求大人开恩,就派人去请蕴朱县主来吧,毕竟夫妻一场。”
似是看见了希望,展老夫人也希望蕴朱县主能够救救人。
行刑官没了耐心。
“大人,县主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说不定已经后悔了,只要县主求求皇上,或许皇上就收回命令了。”
在展老夫人的软磨硬泡之下,行刑官动摇了。
“大人,我不曾后悔,既是皇上下令,眼下时辰已到,大人还是尽快动手吧。”
人群中传来了蕴朱县主的声音,众人让开了一条路,蕴朱县主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来。
“蕴朱!”展凌激动。
蕴朱县主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展凌:“你不是自诩傲气,从不开口求人的么,难道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望着蕴朱县主眼底的厌恶,憎恨,还有冷漠,无疑是将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最后的希望。
“你当真如此狠心?”展凌质问:“夫妻多年。。。。。。”
“你也有脸提夫妻二字?”蕴朱县主呸了一声,不屑的盯着展凌:“今日我来是要看着你人头落地的,事到如今就别辩解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死女人你怎么这么心狠?”展老夫人扑了过去,想要捶打蕴朱县主,还没有凑近就被丫鬟给拉住了
“放肆!”丫鬟怒喝。
展老夫人气不过又不是对手,又被丫鬟推了一把,还好是展缊一把给扶住了,才没有倒下。
“大嫂,你的确太不近人情了。”展缊抱怨道:“你怎么能丢下展家不敢不顾,自己却贪图享受呢。”
蕴朱县主深深的看了一眼展缊,这眼神看的展缊十分不自然:“我只是见不惯你这般行为,家丑不可外扬,纵使心里有气,也不该拿大哥性命开玩笑,你还是尽快入宫求求皇上放了大哥吧。”
这一刻,展缊认为蕴朱县主是开玩笑的,只是想给展凌一个教训,只要展凌认错了。
大哥就能被赦放。
蕴朱县主懒得和展缊辩解,看向了行刑官。
行刑官一个眼神。
咔嚓!
刽子手手起刀落。
血溅当场。
展老夫人愣住了。
展缊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行刑台上的人竟然被砍了,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
红的妖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