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打断了他,眼中闪过笃定的光芒,“上次搏击场她注意到我,这次她也注意我的行踪,看我起身就跟了过来。”
他是在后门门口撞到她的。
约莫那会,她准备进去。
周时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帕子,眼神晦暗不明。
她今天算是救他一命。
他受了伤反应迟钝,确实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危险,但他依旧有把握制服,只是身上需要再添伤口。
为什么要跟着他?
太多问题萦绕在脑海里,周时头疼不已。
他索性不再想:“我要休息了。”
钟越嗯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宋徽宜回到宋公馆,万蝶早已经回来,在屋内等她了。
“我到江公馆的时候,佣人说你去了梅兰园听戏。我想着手中没票无法随行,便回来等你。”
万蝶将修好的怀表给到她,神色有些怪异,“我去钟表行,钟表行师傅检查说是后表盖被撬开过,没有扣紧导致合不上。
我留了个心眼,把它带到青帮下面的铺子去拆开检查,还请了专业的老师傅。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零件也没少?”宋徽宜缓慢的摩挲着怀表,不知在想什么。
她将表盖打开再合上,咔哒一声轻响,这次轻而易举的就合拢了。
万蝶摇了摇头。
“你也觉得事有蹊跷?”宋徽宜看着她的表情,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是肯定。”万蝶把钟表师傅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
这个表是德国那边过来的时兴玩意,做工质量极好,就算是孩子上窜下跳掉了,也轻易不会摔坏。
就算有这个可能,面上也应该有磨损,且后表盖的螺丝也会松开。
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这很稀奇。
只能说有人把表盖打开了,又重新安上了,只是疏忽了将后表盖扣紧。
后表盖扣紧需要相应的工具,如今只是表面看着扣紧了。
把表盖打开了,却什么都不做。
有可能吗?
“明天你把表还回去。”
宋徽宜想了想,将表递还给万蝶,又说,“顺便去帮我打听一些事情。”
她招了招手,万蝶附耳过来听。
她点头,表示记住。
第二日一早,王家管事上门,表面上是依照王太太的吩咐送一些点心给宋徽宜,实则亲自将一封信交给了她。
王太太经常差人送家里厨子新做的点心过来。
宋徽宜打开看了一眼,就将信塞了回去。
她谢过管事。
等他走后,她才回到房间,将里面的信拿出来看。
王穆洲连夜将文章写好了。
宋徽宜仔细的看了一遍,非常满意。
她先打了电话到王公馆,亲自和王穆洲致谢,又立即梳妆,去了报社。
到报社时,董云看着她,欲言又止。
宋徽宜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她的办公室。
宋徽宜又看其他人,他们也是噤若寒蝉,埋头苦干,和平时热热闹闹的样子大相径庭。
她一头雾水的进了办公室。
没成想,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沈聿青那流氓地痞的模样——
他半瘫在她的椅子上,腿高高翘在桌上晃来晃去,含笑看着她。
“徽宜!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