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看着谭绍远,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什么情况?我刚刚被少帅拍倒了?”
“少帅正在吃醋,你缝紧嘴巴。”谭绍远说。
“好大的力气!”他握紧拳头,给自己鼓励,“我得好好再练练!”
谭绍远没眼看。
一个吃小孩的醋,一个愣头青。
他不禁腹诽:他的少帅啊,遇上宋小姐后竟然如此幼稚!
沈聿青走到两人面前:“聊完了没有?”
宋徽宜侧头,就对上他不满的眼神。
怎么了这是?
她一头雾水。
李达看见沈聿青要吃人的目光,怯生生叫了声大少帅。
“聊完了,让军官带他去吃早饭吧。”宋徽宜说。
他便叫了军官过来,让他带着李达去吃饭。
人一走,沈聿青便抓着她的手一顿的擦。
宋徽宜看着他怨念的动作,失笑问:“你在做什么?”
“说些什么,又抱又摸!”
他心中不满,“看着我唯唯诺诺,看着你就抱,胆子真肥!”
“什么又抱又摸?你轻点,手都要被你搓的掉层皮!”
宋徽宜被他这股醋意逗得哭笑不得,“你好端端的小孩子的醋也得吃,以后抱着大醋缸睡觉就好了。”
谁让他上来就是这样要吃人的目光。
这样震慑,孩子不吓到才怪。
沈聿青并不赞同:“我抱着你就够了,抱那劳什子玩意做什么?”
不过,他还是放过了她的手。
他随口问她:“他说他母亲的事?”
宋徽宜大吃一惊:“这你也知道?”
“他的穿着一看就是有固定居住场所。”
他说,“我是男人不能说,把他送去警备厅找家人就愧对英明神武四个字,问题自然出在他母亲身上。”
“你这人好生聪明。”
她将事情说了一遍。
沈聿青听得眉头紧蹙。
他知道有这种买卖。
督军早有发话要摈弃以前那种人口买卖的生意,现在的堂子没有以前逼良为娼的风气,都是正经营生,讲究你情我愿。
在堂子里工作的女人,都是自愿的。
或许是迫于生计,或许是旁的原因,总归没了以前那些签了卖身契无法脱身的说法。
青帮经营的堂子,就是如此。
但在穷人区,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每年饿死冻死的人不少,饿到啃树皮的更不在少数,甚至无论春夏秋冬,衣不蔽体的人不在少数。
活在底层的人生活辛苦,活在底层的女人,更是生不如死。
每个地方的繁华之外,都和那些地方泾渭分明。
沈聿青沉吟半晌,才说:“将他母亲救出来可以。只是这种问题目前无法根治,救了这些人还有别的人,没办法一一打击。”
宋徽宜不置可否。
目前没有东西对这层有约束,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勾栏瓦舍都是合法存在。
军政府设立在南城,督军眼皮子底下,不也有这么多生意?
这世道,对女人太不公平。
受苦受难的,大多都是女人。
许多人深受重男轻女的思想荼毒,女孩从出生开始就被轻贱。
可为什么要被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