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万千,飘飘浮浮,没有一个着落。
半小时后,督军才从院子里出来。
“徽宜,你陪我走走吧。”督军说。
宋徽宜说好。
她扶着督军,陪着他慢悠悠走在青石瓦砖上。
说走走,真的只是走走。
督军全程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几乎绕了大半个督军府,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宋徽宜也没有打破沉默。
一直走到前院,督军才开口。
“我和你父亲挑了两个日子,一个是二月廿九,一个是五月初五,这两个都是上好的日子。”
他说,“婚礼筹备有两个多月了,今天十二月初七,婚礼定在二月廿九,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赶赶也来得及。眼下……”
宋徽宜明白督军的意思。
沈如也死了,还要给他办丧事。
这喜事丧事挨太近,对死者不尊重。
宋徽宜贴心说:“马上要新年了,没有时间操办婚礼。与其急急忙忙,不如定在五月初五,时间宽泛些。”
督军拍了拍她的手。
他说:“你受委屈了。”
宋徽宜只是露出一个浅笑,没有多说一句话。
沈如也死了,沈聿青收到了消息。
他推掉手中的事,飞回南城。
这事在意料之中,他没有多大的惊讶,顶多没想到督军这么决绝,当场就崩了沈如也。
那日停留在飞机场的飞机,只是障眼法。
沈聿青没有回来,是他手下的人开飞机回来。
他们早就知道宋徽宜被关在哪里,只是做了场戏。
督军那日出门,不是去见沈聿青,而是亲自去接了宋徽宜。
督军去,没人敢舞刀弄枪。
沈聿青回来后,督军几乎跳脚:“放空一架飞机回来,油钱这么贵!”
想到为了给沈如也做戏,派飞机停到飞机场,他一阵肉疼。
他之前心心念念的飞机,等到手后,没用过几次。
不是没处用,是这玩意太烧钱!
油是珍贵燃料,很是稀少,故而价比千金。
饶是富甲一方的督军,每次也要为这大家伙烧的钱感到心痛。
沈聿青不以为意:“徽宜过两天要去杭城和南京,她坐飞机去,少点颠簸。这不叫放空回来,它是带着任务来的!”
督军一听,差点昏了头。
他这个老子都心疼不已,儿子却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