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在心里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一直想要的东西?
没错,她确实曾经专注于事业,也觉得薄家的名气对她是个阻碍。
于是宁可隐姓埋名,也要自己打造自己的品牌。
薄严城说得同样没错,就在半年前,她还一心想着挽救这段婚姻。
可想要的东西,那时候得不到,之后也就失去了意义。
“薄严城,你说的没错,你也一直知道我想要什么。”
温晚栀咽了咽口水,喉咙刺痛,她嗓音微哑。
“但你给的,现在我都不想要了,放我自由,行吗。”
话音落下,病房内一片沉寂。温晚栀不再说话,也避开了薄严城情绪翻涌的眼。
薄严城的手在病床边缘紧握成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拿温晚栀的倔强没办法,但现在,他更觉得温晚栀像是一缕细沙,他怎么也握不住。
摊开手掌,似乎连痕迹都留不下。
“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薄严城下意识收紧了掌心的力道,温晚栀被他抓得手腕发痛,另一只手推开了薄严城火热的掌心。
“闹到这个份上,薄总不会还在想为这段感情求个善终吧?”
薄严城眼里升腾起愠怒。
他不明白,到底自己要低声下气到什么程度,面前倔强的女人才能软化一分!
温晚栀收起视线,垂眸半闭起眼睛:“我累了,明早就算是在轮椅上,我也要去民政局。薄总别失约了。”
薄严城猛地站起身子,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推拉声。
“温晚栀,我不会去,我也没同意离婚。”
冷硬的声音落进温晚栀的耳朵,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上了她的心。
母亲冤死还没查明,亲生父亲也还没找到,现在外公昏迷不醒,连薄严城也不肯干脆离婚……
她自己,更可笑,甚至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事情桩桩件件都压在温晚栀心里,她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崩溃。
温晚栀一手撑着身子坐起来,额头瞬间飚上了冷汗,肩膀颤巍巍的。
“要离婚的是你,不肯的也是你。薄严城,你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薄严城双手在身侧攥握成拳,忍住靠近扶住温晚栀摇摇欲坠的身子的冲动,胸腔起伏着,声音低哑,带着怒气。
“你擅自动了肚子里孩子的时候,考虑过我?”
温晚栀心里痛得发麻,想起还未来得及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她和薄严城的孩子,她心里的酸楚刺得她喉咙发苦。
温晚栀眼角的泪滑落唇角,人却笑了。
她细白的手颤抖着抚向打吊针的那只手,猛地拔掉了针头!
“温晚栀,你做什么——”
薄严城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吓得不敢再动一步。
温晚栀掏出了枕下的小刀,死死抵在自己的颈间。
温晚栀像是不知道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