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夜轻松横抱着她朝着他们的主卧走去。
戚酒被他稳稳地放在床上,然后他半跪在她面前,俯身,炙热的呼吸在她的颈上盘旋起来。
是的,他甚至没有去吻她的脸,直接从她的颈上索取,并且修长的手指利落的解开着自己的衬衫扣子。
戚酒大脑嗡的一声,随即人便挣扎起来:“傅沉夜你在干什么?”
“你大点声,把草莓吵醒,让她知道她父亲多么卑劣的跟她母亲求爱。”
“……”
戚酒怔怔的望着他,他在说什么?
求爱?
求什么爱?
明明就是……
难道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就可以跟她继续发生关系?
哪怕他们离婚了?
所以有人说他不懂得尊重她,他还觉得自己被冤枉?
戚酒觉得他简直狂妄到让人憎恨,任他脱掉她的睡衣,她只那么躺在他的床上。
嗯,床上竟然是暖的。
戚酒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然后默默地看着他。
如果看到她身上的伤疤他还能做得下去……
随便了。
她没再动,感受着他的唇瓣在她的肌肤上,一寸寸的掠过,直到她的小腹,那里……
那里不仅有她剖腹产留下的长长的疤痕,还有那个女人刺的刀伤。
眼泪还是不经过她同意的,缓缓地流了出来。
她突然很释然。
终于被看到了。
那个丑陋的,让他们看了就会记起来那一场血腥的打斗的疤痕。
傅沉夜停了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望着那条长长的疤痕,手指轻轻地在那里抚过。
他没想到是这样。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抚上去。
古青青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草莓提前要出来,在预产期之前,她的骨缝都开了,但是她背后的伤让她无法自然生产。
戚酒感觉有什么掉在自己的小腹上,情不自禁的提了一口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喃呐:“傅沉夜。”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只是一条被子突然从眼前飞过。
像是一阵狂风,冷冷的朝着自己光着的身体扑过来,冰凉的躯体随即贴在她的身上,但是很快转热。
周遭都是黑色的,什么也看不见,呼吸却更清晰了。
她被男人翻了身,从身后紧紧地拥着她。
除了呼吸声,再无其他。
她缓缓地拉开一点被子,终于能呼吸后,她垂着眸喃呐:“我去陪草莓。”
“不行。”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幼稚倔强,手臂把她收的更紧。
——
昨夜下雪,所以窗帘没拉,早上她一睁开眼,就觉得外面格外白。
身后温暖的躯体已经不在了,她的长睫忽闪了两下,看清了外面的树叶,然后又默默地躺在那里。
低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墙上他们的婚纱照,她想,或许应该摘下来了吧?
不,不是或许。
早饭后两个人去上班,傅沉夜的手机响起来,免提。
“喂,少爷,少夫人让我们把你们的结婚照摘下来,要放到别的地方去吗?”
“……”
阿姨的声音让副驾驶的人颇为紧张。
这点事,还要询问过他?
傅沉夜朝着旁边座位上的女人看了眼,淡淡的一声:“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