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自己以为的平静跟勇敢。
她看不见,但是那些疼痛给与的冲击力,却是在她的思想里,迟迟的没有办法驱赶。
她想,或者有一天她会忘记。
就像是她忘记几个月前的全部的自己。
她只有这几个月的记忆。
她被弄到那里,被折磨的遍体鳞伤,被羞辱的没有自尊,像是一片纸花,等着那些人把她买卖。
她想过救赎,却很短暂。
因为她这样不好的人,谁会去救赎她呢?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对另一个人好,尤其是她这样不好的人。
这晚她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她被丢弃了。
她被丢弃在废墟里。
他嫌弃她了,嫌弃她不够勇敢,嫌弃她太娇作,所以他不要她了,他开车将她带到没人的废墟,把她放下便开车离开。
她又成了一个人,在肮脏的,冰冷的,阴暗的空间里。
她发抖着,喃呐着,“别丢下我。”
没有人听到这个声音,因为她身后已经没有他的人影。
傅沉夜早起去运动了一小时,再回到房间就看到她缩在那里像是发抖,他走上前去,轻声:“阿酒?阿酒?”
他从外面回来的手冰凉,摸她的额头之前他搓了搓,在自己身上又温乎了一下,然后便抽出来去摸她的额头,很快他的眉头便紧皱。
是的,她的额头是滚烫的。
他立即又去摸她的颈后,那里更烫。
因着她现在身体状况比较特殊,他立即就抱起她带她去了医院。
——
戚酒再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男人一再的询问,“你要确定,她只是单纯的着凉发烧,跟我保证她没有别的问题。”
“是的傅总,我敢肯定,傅夫人绝对没有别的问题。”
“……”
医生很肯定自己的检查结果,傅沉夜便也只能放下心来,然后又转眼看了眼病床上在输液的女人,想了想,又问,“她有复明的可能吗?”
“这还有待确认。”
医生对此是真的不确定了,因为这需要那方面的专家,而他只是这个科室的专业医生。
戚酒听到他们的谈话,她听到他应该是很担心她,虽然他很强势的,但是……
戚酒有点后悔自己昨晚那么大的反应,她怎么会那么胆小如鼠呢?
都睡在一张床上那么久了。
很快,关门声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她听到脚步声,那个脚步声像是怕打扰她,所以故意放轻。
她没睁开眼,因为睁开眼跟不睁开,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想过,如果自己就这么睡死过去了,也是一种幸运的。
她无数次那么想。
傅沉夜走到床边,有些疲惫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