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韶光倒是向她投来了感激的一眼。
谢蓁以为他答应了,她便要走。
她前脚才抬起,才走一步,袖子擦过他面前,在下个瞬间。
她的衣袖被一道沉沉的力气攥住。
她的步伐顿住。
拉住她衣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坐在轮椅上的南宫胤。
她不解。
他却慢慢的抬起头,视线扫过她,定格在许韶光发白的面容上。
他目光冷寂,“你走什么?”
“本王没有开口让你走,该走的人也不是你。”
“况且,你是本王的王妃,夫妻之间,有什么话是你听不得的?”
南宫胤语速极慢,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说给谢蓁听。
实际上,却是说给许韶光听的。
许韶光许久不曾出声,脸色苍白到可怕。
她的眼神,固执的,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了他拉着她衣袖的手上。
夫妻。
他们是夫妻。
无形之中,她像是被这几个字,打了一耳光,扇得她想要落泪。
但她是谁啊?她是许韶光,除了得知祖父和姑姑要放弃他的时候,在他体内下了蛊时。
她得知他没有希望的时候,在大雨里痛哭了一场。
从那以后,许韶光从没哭过,太久太久了……
她都快忘记了哭泣的滋味了。
这个时候,她怎么就突然记起来了呢?
许韶光不想哭,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哭。
所以她的脸色只是很白,但看上去还是平静而正常的。
前提是要忽略她不断起伏的胸膛。
她唇边扬起了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王爷……说得极是。”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去给姑姑请安,便先告辞了。”
许韶光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落荒而逃。
是的。
她就是落荒而逃。
哪怕她转身的动作,看上去是那么的果决利落。
可谢蓁就是看出了一丝狼狈和慌乱。
许韶光走了很远,谢蓁才动了动手腕。
“她走了。”
“你就这么愿意本王和她单独相处?”南宫胤没有松开她的衣袖,咄咄逼人的问。
谢蓁对上他霸道而锋利的眼神,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