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黛捂着眉骨地方马上就跪了下来,抽泣着:“奴婢,奴婢说错话了,求皇上恕罪!”
裴琰语声阴冷:“你挺会说话,哪里不会说了?”
含黛结结巴巴了起来,耸着肩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不该议论主子,奴婢掌嘴
这几日,含黛在魏皇后那处得知娴婉仪彻底失宠,她才有几分得意的。
自裴琰没再去瑶华殿以后,心情也日渐郁闷,含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容便日日殷勤献茶,都以为自己要得逞了,哪里想到今日会是这般情景。
福康公公在一边冷笑,这贱蹄子眼皮最浅了,在皇上身边奉茶了那么久,居然还摸不清楚皇上一丁点儿秉性。
若皇上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娴婉仪,那这几日的暴脾气岂不是白发的?
她居然还敢凑上去说人家娴婉仪的坏话,真是蠢。
裴琰清贵冷淡的面容猜不出任何东西来,他修长冷白的指节缓缓敲击着另一只茶杯:
“滚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
含黛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她将绣帕扯出来按住自己流血的伤口,擦了擦血迹。
走到一半忽而就止住了脚步,朝着正殿的方向走去了,果然,江云娆还站在那处傻乎乎的候着呢。
含黛将自己的衣襟扯开了些,那束腰的腰带也给解开了一点点,又将自己的头发给散了开,正好就将那眉骨上的伤口给遮住了。
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过去,浑身倦怠的,披头散发的样子,的确像是才承宠过后的娇软模样。
江云娆看见这一幕,心底一股刺痛传来,静静的凝视着她。
不只是江云娆,还有一旁的禁军侍卫也都看见了,禁军侍卫在心里默认了含黛就是天元宫的侍寝女官,
以后对她只会更加客气,毕竟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日这侍寝女官就变成真的主子了。
含黛对江云娆行礼一礼:“奴婢参见婉仪娘娘
江云娆没答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含黛又道:“奴婢才伺候完皇上出来,还未将自己收拾好,让娘娘见笑了
江云娆面容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表情:“免礼吧
含黛娇笑着起身,甚至脚下还软了半分,扶着殿门才起了身,娇声道:“奴婢告退,这就去梳洗
花吟瞪着含黛,可真是想上前去扇她几耳光,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骚货,看见她就烦。
她在后边道:“娘娘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个奴婢而已,皇上不会放在心里的
江云娆静静的道:“我没生气,花吟,咱们回吧
花吟:“啊……那云舟公子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江云娆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容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吧
说完话,她转身就走了,一点犹豫都没有。
又是一路顶着一路暴晒,穿越重重宫门回了瑶华殿。
一路上,江云娆对花吟一句话都没有,平时她都算话比较多的,今日却是沉默了。
花吟瞧出事情不大对劲:
“娘娘,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您真的别生气
江云娆走着走着就在御花园里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那日头可谓是真的毒辣啊。
她眸光沉沉的看着花吟:“我没生气啊,我只是在想云舟的事情,该找谁帮忙
花吟举着手臂替她挡着日头:“要不奴婢一个人再去一趟天元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