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外祖乃是正二品皇城总督,正是因为这些年余家一直帮衬着他,他才让余家一路高升到了现在。
当然,永昌帝并不担心余家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毕竟,他的人始终盯着余家,这些年余家早就是跟愉贵妃分了心思,虽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背地里都是各自谋划着。
总的来说,永昌帝对那个余家倒是放心的。
但是现在范清遥要将花家的子嗣送去余家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侍读意味着什么?”永昌帝盯视着范清遥。
侍读基本上都只会跟一个小主子,一旦花家选择了余家,绝不可再有二心,不然别说他容不下,就是朝中最为忌讳的便是这种墙头草,试问轻易易主的人,又有谁敢放心用?
就算以后孩子们都长大了,花家子嗣也永远要被余家这边压着。
或者说,如果那花家的子嗣是个软弱的,定是要被余家牵扯一辈子。
说白了,这根本就是把花家子嗣主动扔给余家监视着。
“臣女并不是很懂得侍读的意义,但若如此选择能让皇上安心,臣女乃至整个花家都心甘情愿。”范清遥今日进宫,为的就是恳求皇上,现在自是做足了低姿态。
永昌帝微微眯起眼睛,“你倒是想得开。”
“臣女能有今日的荣耀都是皇上所赠赐,花家能有现在的安逸,也是皇上的仁慈,外祖时常告诫臣女做人不可忘本,臣女感恩皇上为花家所做的一切,况且花家对皇上本无二心,故花家甘愿付出一切博君一笑。”
这话说的很直白,直白到连门口站着的白荼都是叹为观止了。
历来讨好皇上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每个人都存了讨好皇上的心思,但如太子妃这般一字一句直接坦荡讲出来的,这还是头一份儿啊。
这样明晃晃的拍马屁,文臣不屑,武官不懂。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最为善于猜忌的人,往往需要的就是简单明了。
望着那跪在御书房的清瘦身影,白荼是真的服气。
难怪太子妃能够运筹帷幄,瞧瞧人家这拍马屁的功夫,当真是让人倍感舒适啊。
永昌帝也没想到范清遥说的如此直接,都是愕住了。
可人谁不喜欢听好听的话?
尤其这话还是能解了忧愁烦恼的。
“此事既花家心意已决,朕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起来吧。”跟范清遥所带来的利益相比,永昌帝到底是暂时压下了赶尽杀绝的心思。
只是范清遥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启禀皇上,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永昌帝喜色转怒,只当范清遥是想要得寸进尺了,“你今日求的事情倒是多。”
范清遥却是低着头,肩膀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其实今日外祖本想着下了朝后便亲自跟皇上提议送花家子嗣当伴读一事,不想中途遇见了一位御前的公公,那公公不但讥讽外祖装孙子得利益,更是在事后悄悄寻了打手堵在外祖回府的路上,痛下杀手!”
永昌帝都是听愣住了,明显不知情,“你说的可是真的?”
范清遥垂着双眸,几度梗咽,“人命关天,臣女不敢断不敢在皇上面前打诳语,如今外祖还在府里躺着养伤,外祖一心为国为皇上,就算被小人讥讽也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竟因此而惹来的杀人之祸,人命关天,臣女恳请皇上明察!”
此言一出,连门口站着的丰谷都是一晃悠。
今日确实是他回绝的花家老将军,更是他派了人送花家老将军出的宫,本是想要给花家老将军争一些颜面的,哪里想到面子没赚到不说,还差点把命都是给搭进去了?
“丰谷。”
“奴才在。”
丰谷匆匆跑了进来,跪在了范清遥靠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