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站在青囊斋外的百姓其实要有几十号,人多口杂的,凝添虽没办法打探的有多仔细,但也询问出了个大概。
好像是有人用了青囊斋的东西毁了脸,如今便回青囊斋讨要个说法。
范清遥一边听着凝涵的话,一边带着人过了街道,同其他看热闹的百姓一起拥挤在人群之中,果然就看见正是有个中年女子,正躺在青囊斋的门口撒泼打滚着。
“你们看看我的脸,就是用了你们的东西才弄成这样的,本以为你们青囊斋的东西卖得贵一定是物有所值的,可没想到你们青囊斋根本是想要谋财害命啊!”那妇女说着坐起身,朝着周围的百姓们掀起了自己散落在面颊上的头发。
阳光下,半边脸的溃烂异常明显,颧骨的地方最为严重,都是已经溃烂出了一个血窟窿,一股股的油伴着血丝丝往下流淌着。
如此恶心的场面,可是把周围的百姓们给吓坏了。
就连凝添和狼牙都是无声地皱了皱眉,凝涵更不用说了,差点没吐出来。
范清遥盯着那妇女脸上的溃烂看得仔细,若是这么看,确实像是用了什么东西导致的皮肤溃烂,但青囊斋调配的东西她心里都有数,正是因为要顾忌到所有的人群受益,所以每次挑选药材的时候都要万分谨慎和小心翼翼。
就算如今铺子已经交给了暮烟打理,但每次推出新品,暮烟都会将方子送来给范清遥过目的,所以范清遥很确定,并不是她们的东西出了问题。
既然如此的话……
那么有问题的就只会是人了。
此时正是站在青囊斋门口的暮烟,同样看出女人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才会如此严重,但她本来就是个不喜欢说话的性子,如今面对女子的撒泼,紧张的攥紧拳头,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
月落动开口道,“我们青囊斋也在主城开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若是有问题也不会拖延到今天,这位姐姐既一口咬定是用了我们青囊斋的东西,不知可能说出名字?”
女人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月落就道,“我省吃俭用的买了你们青囊斋不少东西,我哪里知道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依我看,根本就是你们青囊斋所有的东西都有问题!”
月落面不改色的道,“你说是我们青囊斋的东西有问题,但你却根本说不出究竟是用了什么,这位姐姐不觉得好笑吗?”
女人一愣,好一阵语塞。
月落趁机看着周围的百姓们又道,“我们青囊斋开在主城,仔细算起来已经买了上万件的东西,若是真的有问题,又哪里轮得到今天被人闹到门上,试问主城的哪个高门府邸会放过我们?”
这话可是不假,谁不知道青囊斋内有钱的客人是最多的。
若真的是东西有问题,怎么可能还会开到今天,而且听闻这次八月十五青囊斋推出来的新品,早就是被主城那些闺秀和夫人们给抢购一空了。
坐在地上的女人见百姓们看着自己的目光渐渐变得狐疑,忽然就是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你们好好看看,这些都是我用了青囊斋东西的证据,谁知道她们的东西里面加了什么东西,我开始用的时候也没事,现在全身都开始溃烂,难道我还能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女人的一双手臂上,也全都是溃烂的不成样子,估计是拉扯衣服的动作太大了些,竟是有一块皮直接被蹭掉在了地上!
“我开始用青囊斋的东西也没事,谁知道用着用着就出了问题,你们要是不相信就继续用,到时候死了也是你们自己活该!”女人看着周围的百信们警告着。
“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月落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女人抬手指向青囊斋的牌匾,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的东西有毒,现在还说我无理取闹,要我看根本就是您们想要谋财害命!不然怎么到了现在,你们的掌柜的还没有露面,只怕是做贼心虚不敢吧?”
暮烟既紧张又害怕,手心都是攥出了汗,可是听着女人这般说,还是开口道,“我就是青囊斋的掌柜,我们铺子里的东西都是干净的,不是你说的……”
“你就是掌柜的是吧?”
还没等暮烟把话说完,女人就是站了起来,直接朝着暮烟冲了过去,“年纪不大,胆子倒是阴狠的可以,连这种黑钱都赚,你今日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就报官!”
月落和彭鲸见女人要对暮烟动手,连忙出面阻拦着。
女人见此,更是大喊着,“大家快来看看啊,青囊斋的人杀人了!”
彭鲸和月落见此,连忙都是松开了手,生怕女人再是继续污蔑。
女人趁机一把抓在了暮烟的头发上,生生拽下了一缕头发,疼得暮烟眼泪都是跟着流了出来。
月落心疼的一把将暮烟搂在了怀里,就见暮烟的半边面颊上都是被抓出了红印。
彭鲸看着那女人就道,“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我打人怎么了?你们青囊斋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还不许我讨要一个说法了?我今天不光要打人,还要砸了你们的铺子!”
“这样的铺子就应该被砸了!”
“我早就说过青囊斋的东西有问题,可根本就没人相信,卖的那么贵还在里面动手脚,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青囊斋的门口吵闹声不断,周围有不少的商户见此,也是跟着在暗处帮女人说话,说到底,每日看着青囊斋宾客盈门,哪个不是羡慕的眼睛发红?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这些商户们自然都是要来踩上一脚的。
凝涵气的不行,“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凝添和狼牙见那女人还在不断地朝着暮烟伸手,便是想要上前去帮忙。
“人家本来就是来闹事的,又有何道理可讲?”范清遥冷笑一声,用眼神制止了凝涵跟狼牙的行动。
此番来闹事的女人看着肚子里面是没什么墨水,但每一句话都是在扇动着舆论的风向,若是这个时候凝添和狼牙再是出手,泼在青囊斋上的脏水就真的擦不掉了。
凝涵不解气地咬着牙,“难道咱们还得救认下这个亏了不成!”
认下?
怎么可能。
范清遥可是还没好脾气到,任由旁人在打她的人,在她的地界肆意撒泼。
一把拉过身边的几个人,范清遥压低声音快速且仔细的吩咐着,既然不能正面解决问题,那就从暗处入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