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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从来就没觉得行宫的路会这么长,长的都是看不见头,总算将东霖国六皇子给送回到了院子后,云月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就走,至于范清遥说的什么行宫的消息,哪里还顾忌的上?
甄昔皇后瞧着云月那急匆匆的背影,笑了笑没说话,等跟东霖国六皇子客套了之后,才是带着范清遥打道回府。
“没想到东霖国六皇子竟是个如此不善于隐藏自己心思的人,倒是让儿媳没想到。”范清遥轻声道。
甄昔皇后笑了笑,“各国的皇族其实都那么回事,哪个不是水深火热,哪个又不是勾心斗角?东霖国这位六皇子是得了东霖国君主的偏爱,才能保持了一颗如此纯良的心智,不过也正是这份心智,注定了他不会飞太高。”
东霖国六皇子跟百里荣泽虽然都是受到了皇上的偏爱,但不同的是,百里荣泽有愉贵妃从小教导着,知道应该去抢什么要什么。
但是东霖国六皇子母妃死的早,一味的依赖着皇上的疼爱长大,周围自然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母后特意将东霖国六皇子约见出来,再是带着云月公主在行宫招摇过市,如今只怕所有人都要认为,云月公主其实对东霖国六皇子也是心有所属的才是。”范清遥才不相信,东霖国六皇子是真的迷路。
“只有让人看见了,那些人才会将自己认为的事情往外说,等到说的人多了,听的人自然就是会信以为真了。”
那个听的人,自然就是东霖国六皇子。
“只要听的人动了心,这事儿就是成了一半了。”
况且东霖国的君主那般疼爱六皇子,自是会满足其一切愿望的。
甄昔皇后现在自然是不着急的,她只要等着东霖国六皇子那边主动出击,然后她再是借力打力就可以了。
范清遥知道皇后娘娘有着自己的思量,便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往后的几日,行宫依旧不曾消停,大理寺卿将所有收集的证据全部交到了皇上的面前,虽然其中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却还是将道观一事直推上了风口浪尖。
百里荣泽跟幕僚商议了几日也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只能前往愉贵妃这边,希望母妃能够帮自己出谋划策。
愉贵妃最近也是头疼得厉害,经常失眠,脸色异常的难看,看见百里荣泽就道,“现在皇上还未曾表态,就算咱们这些做了什么怕也是枉然,一切还要等等看你父皇的意思。”
百里荣泽皱着眉道,“只怕再等下去,父皇就要将我推出去认罪了。”
愉贵妃听着这话,脸色就更难看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知道抱怨了,当初想什么来着?本宫一直叮嘱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可你接连几次都是失手,现在更是让五皇子那个不着调的将道观给翻了出来。”
百里荣泽哼了哼,“当初我就说此事不能着急,但母妃却是一再的催促,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母妃却又全都推到了我的头上?”
“你放肆!”愉贵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心口都是跟着疼了起来。
当初儿子确实一再说想要再等等看,但是皇上那边催得急,明里暗里的给了多少的警告?
余家子嗣跟花家子嗣打起来的时候,皇上为什么要公正处置,还不是在警告她们行动慢了,不然岂能任由那花家子嗣占了便宜去。
愉贵妃也想要谨慎行事,可时间上不准许啊。
“三皇弟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母妃道歉。”云月看不过去了,起身就是走到了愉贵妃的身边,帮着顺气道。
百里荣泽冷笑一声,“皇姐现在倒是知道装好人了,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皇姐都是飞上了枝头的人,就算我跟母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是牵连不到皇姐的。”
云月闻言皱眉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荣泽不屑的道,“现在行宫里面的人谁不知道,皇姐跟东霖国的那位六皇子正是如胶似漆之时,我是不是现在要跟皇姐说一声恭喜了?”
“你……”云月气的连话都是说不出来了,当初要不是为了去打探皇后娘娘的口风,她又是何必要跟那东霖国的丑八怪虚与委蛇?
“看看你们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愉贵妃怒斥一声。
面对愉贵妃的发火,百里荣泽和云月都是瞬间沉默了下去。
“现在外面已经闹成了如此模样,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自乱了阵脚,不然你们以为谁能救的了咱们?”愉贵妃只觉得心好累,教给了儿子女儿自己一辈子的本事,可是事到临头还是需要她坐在这里说教。
百里荣泽和云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也是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现在皇上迟迟没有定夺此事,就是还在给咱们找机会,此事看似是个死节,但也并不是真的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愉贵妃压低声音道。
百里荣泽却道,“若是之前没有宫人刺杀的事情还好,现在东窗事发,只怕父皇的心里早就全都是那太监吃下丹药惨死的画面,父皇本就对丹药有所怀疑,现在又怎么还会保全我们?”
皇上的为人如何,百里荣泽并不是不清楚的,多疑,善猜,自私自利。
百里荣泽只要光是想想这样的人会是自己的父皇,就发自内心的排斥和恶心着,而这些年的阿谀奉承,委曲求全,不过都是为了那把椅子罢了。
“那能怪得了谁呢,还不是当初你的手下看守道观不严,让人趁机钻了空子,平白无故的让你父皇对我们降低了信任,我这些年是如何教你的?遇到事情要想解决的办法,抱怨若是有用的话,每年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
愉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但是打从心里面,她还是相信皇上对她们母女子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宠了她们这么多年。
愉贵妃自信的以为,她到底跟皇后是不一样的,皇上对皇后那般的冷漠,那是因为对皇后没有任何的感情,哪里像是她,跟皇上永远都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百里荣泽没想到到了现在,母妃还如此的执迷不悟,“母妃……”
云月忽然打断道,“母妃说得没错,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如何想办法将此事给糊弄过去,不管父皇是不是为了咱们拖延着,咱们都不能再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了。”
百里荣泽下意识的就是看向了云月,就见云月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百里荣泽怔了下,最终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