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说了,伤了肺腑”
“您别重复了,我听明白了,应当是不好养!”
徐氏打断朱允熥的话,平静的说道,“不好养即便能熬过这个冬天,将来也是病秧子!病秧子就不能带兵打仗了”
说到此处,她依旧很是平静的抬头,平静的看着朱允熥,“我们家从交趾也回来了再回去也是不可能”
“我们爷在,倒是无所谓!自已儿子的王府,住着就是了!或者干脆脸大些,让您给建一个新的要不我们自已买,反正家里的钱也没地方花”
“但难办的是”
徐氏又道,“我们爷当真养不好”说着,苦涩一笑,“老一辈那些开国武将们都是如此,平常都好好的,可一旦有病,身上的旧伤新伤一块来,别管多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
“那到不至于还没到那步,您也别多想”
“不多想不行”徐氏又道,“我们爷活着,我们什么都不用想,可若是熬不住”
朱允熥低下头,“在昌平的时候,我跟洪熙商量过四叔后事的事儿吉地要选,是不是要赶紧动工?这事洪熙没办法自已拿主意,朕只能来问你!”
“我们爷的吉地”徐氏想想,“那就是我们这一房头儿的祖坟了”
说着,红着眼眶笑笑,“皇上想的周到,这挺好的!我们爷少年来的北平,一生报负都在这儿。若真有个好歹,祖坟也在这将来子孙后代祭拜也方便”
朱允熥心中唏嘘,且极其不是滋味。
当然,这就是他的秉性。
他有时候会因为自已改变了别人的命运而感叹,乃至自责。
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坑人。
“四婶您要明白,并不是我非要现在弄。我是听了太医的话,也有些心里打鼓!”朱允熥又解释道,“尤其回来的路上,四叔吐了好几口血”
“皇上,您希望我们爷死吗?”
骤然,朱允熥愣住。
而后皱眉,“四婶儿,朕敬着您是长辈,您这话说的”
“那您就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