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储摸了摸脑袋,笑呵呵说道:
“老哥说的是,反正我听老哥的!”
李载亲自为弟弟倒上一杯茶,随即继续问道:
“对了,今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呃……没什么大事,只是小皇帝好像遇到了些麻烦。”
“麻烦?除了本相,还有谁会找她的麻烦?”
“北境将士抚恤之事本由国舅姬文运主办,但是前几日克扣抚恤的事情被翻出来,小皇帝一生气,就将自己的亲舅舅下了大狱,可同为国舅的姬南天却是不干了,眼下正在给小皇帝施压呢!”
萧灵儿的生母出身淮水姬氏,有两个弟弟。
一个淮水侯姬南天,身为辅臣,是个凭自己本事掌权的名将。
还有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姬文运,靠着家族的关系,在朝中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
抚恤、粮草、赈灾这些都是肥差。
一直以来也有人在这上面发横财,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李载清楚,就算是原身的父亲,也没少干这种事儿。
只是萧灵儿初登帝位,就想着肃清贪腐之风,着实有些愚蠢。
明明自己都根基不稳,还想动外戚的蛋糕。
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从古至今,想当好一个皇帝都不是容易之事。
李载眯起双眼,嗅了嗅茶香。
“这萧灵儿,还真是有点意思,哪有皇帝亲自下场和权臣斗的?她就不知道借力打力?还是说,就这么不想请本相帮忙呢?”
“老哥,你也想掺和这件事儿?”
“我干嘛要掺和?说到底,姬家是外戚,还是让这位小皇帝好好想想,为什么先帝要让我做首辅大臣吧?”
“啊?难道不是因为老哥你才学惊世,力压群臣吗?”
李载看着二弟憨憨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可爱。
“你哥我啊,就是先帝留下的一把屠刀,只可惜这小皇帝不知道怎么用呢,从古至今,宗亲、外戚、权臣,都是帝王临终前会担忧的问题,在四大辅臣之中,比起其他人,只有你老哥我对皇位的威胁最小,所以朝局想要平衡,小皇帝只有仰仗本相。”
“原来是这样,可要是老哥将四大辅臣都除掉,岂不是……”
李载颇为惊讶。
“李憨儿啊,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憨,但老哥我可能这么着急去将他们除掉啊,飞鸟尽,良弓藏,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载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午后便独自换上官服进宫,再次畅通无阻去到了御书房。
刚一到,就发现那天见过的“林尚仪”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没错,今日萧灵儿依旧穿着一身绯红色衣裙。
朱钗锦袍,妆容淡雅,脸上还沾着一点墨迹,倒有几分可爱模样。
“大胆!区区宫中女官,竟敢坐陛下的龙椅!”
被这么一吓,萧灵儿立刻抬起头来看向紫袍少年。
“啧!又是你。”
“林尚仪,好大的胆子啊,让本相抓个正着,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萧灵儿今日在宫中之所以还穿着女装,也是在等李载前来。
身为皇帝,她不屑于求教这个混蛋。
可若是身为尚仪,偶尔虚心请教两句也没什么问题。
“我奉陛下之命,在此批改文卷,李相时常早朝不去,这来御书房倒是来得勤。”
“这不是昨日见到尚仪绝世姿容后,回去辗转反侧,思之如狂吗?”
萧灵儿轻哼一声,想起李载之前轻浮的举动,面色一红。
“哼!登徒子!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