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扎哈也会察言观色,看昭德脸色也不敢逼的太紧,嘿嘿一笑道:“是!是!永宁公主尊贵无比是太后和皇上的心头肉臣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臣侥幸赢了这殿前比试还真没有脸提!皇帝放心,我国将以天皇待遇迎接永宁公主。”
这话虽然客气,但是语气中的得色是掩饰不住的。
叶凌云心中蹦出来:小人得志。
马尔扎哈话音未落,躬身在一旁的封太师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不可!我天朝上国的公主下嫁番邦这已有不妥。况且那吐蕃又是我大华的附属国。我天朝颜面何存啊?”
“你们华国有句话说的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能反悔呢?难道要食言而肥?”
叶凌云好奇的看着这个老外,很难想象一个吐蕃人能把成语用的这么熟练,来者不善哪。
玛尔扎哈刚说完,群臣就开始议论起来。
昭德关节发白的双手死死扣住龙椅扶手。
父皇的丧葬刚刚结束,自己即位不久,吐蕃高丽联合吐蕃那几个游牧民族就不断袭扰边境。
现在又借着朝贡来羞辱于我,居然要想朕的手足兄妹当人质。
可偏偏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谁也不会想到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封太师居然会输得这么惨。
“难道我大华真的无人了吗?”
满殿的王公大臣将头埋的更低了。
都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但底下这些大臣们多数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
小皇帝刚刚上位难以服众,今日正是杀杀他威风的好时机,以后朝堂之上才能受自己摆布。
昭德现在才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意义。
他是一国之君,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认输了,他也不能认输!
昭德沉吟半晌,求助似的问道:“诸位爱卿可以两全之法?”
李泰鞠了一躬:“臣以为国师所言甚是,华国与吐蕃一衣带水。攻守同盟有益于缓解边疆战事。况且吐蕃物资丰饶,百姓富足,也不算亏待了永宁公主。”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封太师花白的胡子气的簌簌颤抖,满是皱纹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李太尉!自华太祖开国以来我大华就从向属国和亲的先例。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将我大华国历代列祖列宗置于何地?”
叶凌云啧道:这就是我的便宜岳丈,读书人动不动就抬老祖宗,怕是没别的说辞了。不过话说这么丑的老丈人是怎么生出两个如花似玉的丫头的?这丈母娘的基因得有多强大啊。
“什么心?痛惜之心!我大华第一智者居然输给一个番邦外族,还食言而肥。我倒要问问封太师你是何居心?你将皇上,将大华国置于何地?难道我天朝上国连履行诺言都做不到了吗?”李太尉仪表堂堂,已近天命之年的他,看上去约摸只有40出头,身材魁梧,足见其自律。
李泰身后的武将纷纷点头附和,这班子武将虽然善战却短于言辞,在朝堂之上常常被文官喷的哑口无言。
本来还觉得同仇敌忾,对马儿扎哈怒目而视,被李泰这么一说又想起了那些年在朝堂被支配的恐惧。
如今封太师都败下阵来,往日耀武扬威的文官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言不发。
马尔扎哈眼前形势已经一边倒,一时间忘乎所以得意道:“到时候我跟皇上就是一家人啦!”
昭德身体颤抖起来,自登基以来自己宵衣旰食,勤于政事。
仅仅是临幸个宫女,便被群臣们说是贪图淫乐,亡国之君。
自己都被人欺压到头上了却连一个帮自己说话的都没有!
一肚子冤屈涌上心头,若不是强行控制,怕是要当场哭了出来:“朕。。朕!你们!你们!”
叶凌云没想本来没想发声,毕竟自己也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些东西也与自己无关。
但是一班子大臣不帮忙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欺负小皇帝。
不可一世的外族使节,沉默不语的群臣,倍感屈辱的小皇帝。
想起前世自己的民族也是饱经沧桑。
叶凌云那种民族归属感立马涌了上来,低声嘟囔了一句:“臭不要脸!”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众人听清。
“何人敢在金銮殿前喧哗?好大的胆子!”昭德身边一个玉带蟒袍的太监喝道。
声音虽细却是中气十足,此人便是天子最近的人,大内总管赵德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