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漓忍耐着,微微仰头。
蓦地,她发现床头多了一张照片,不是从前那张因为那张被她烧了,是一张全新的合照,是她跟季炡的……很自然很恩爱的样子。
是季炡请人合成的!
桑漓怔怔地看着,她小巧的鼻翼微微张动,她近乎心碎地伸出细长手指去碰触那张照片……她握住了相框的边缘,死死地握着,她跟季炡近乎用了同等的力气,疯狂的一种想要毁掉对方的力量。
铜制相框掉了下来,砸到了季炡的额头。殷红鲜血,沿着他的额际,缓缓流下来。
触目惊心。
季炡抬眼望她,桑漓身子微微颤抖,此时她身体里的酒精全部觉醒,放肆地燃烧着她全部的理智,她颤着唇轻声开口:“季炡,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从未喜欢过你。”
那瞬间,季炡面上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半晌,他露出一抹扭曲的笑。
他轻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温柔地吻她,他的嗓音温柔一如情人:“可惜得很!你喜欢过我!哪怕你烧了照片烧了日记本,也抹不掉你喜欢过我的事实!桑漓,我不会放开你,不会放手!”
他要她。
她永远是他的季太太!
季炡缓缓占有她,桑漓觉得他疯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也疯了!
深夜,季炡进了季氏医院。
原因是失血过多。
即使再掩饰,为他诊治的医生还是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男性气味,再加上身上随意套上的衬衣长裤,可以想象得出来,在来医院之前有过激烈运动。
医生一言难尽。
缝针的时候,他轻咳一声劝道:“季先生,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需要暂停一切剧烈运动,立即到医院来处理伤口,不然很容易出事。”
“停不下来!”
季炡靠着沙发,黑眸睨了一眼边上的桑漓。
她倒是好,竟然愿意陪他来医院,是存心看他笑话的吧!
桑漓不理他,她手里拿了手机在看消息,季炡不禁猜测她是不是在跟那个小奶狗眉来眼去,暗度陈仓。
桑漓猜到他的心思,淡道:“不是谁都像你这样龌蹉。”
季炡冷笑:“我再龌蹉,你不也很享受!”
医生简直没眼看了。
他不敢再偷听季总的夫妻私密,专心缝了个六针随后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又说这样不会留疤痕。
季炡不在意:“又不是女的,破点儿相不算什么!”
医生看他那一张英挺俊美的脸,心里暗忖,果然老天爷赏赐的东西太多,很任性……一点儿也不在乎。
季炡要入院观察一晚。
他是想桑漓陪着的,但是桑漓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等到季炡住下来她就准备离开了。
收拾东西时,季炡盯着她:“你不留下?”
桑漓嗯了一声。
她说:“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再说白筱筱也在这里,她随时能坐着轮椅来看你,我在的话你们不方便。”
季炡声音冷冷的:“我真该颁个奖章给你!最体贴太太奖章。”
桑漓也冷嘲热讽:“那也是你跟白筱筱明铺暗盖,我才有机会表现自己!”
她忽然垂首、声音也低了下来,
她用一种很理智的语气说:“不说了季炡,这其实很没有意思!我们之间谁对谁错谁爱过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互相伤害没有必要!不如放手吧!”
灯光炽白,桑漓的小脸莹白。
她认认真真地说:“我手里季氏集团的股权,怎么也值50亿,季炡你帮我哥哥打完官司我把股权还给你,然后我们各奔东西、两不相欠。再说……你也能圆白筱筱一个梦想是不是?我想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应该是要当你的妻子。”
说完,她很平静地注视他,眼里无爱亦无恨。
季炡眼皮微跳。
半晌他才勉强一笑:“那你呢桑漓,你的梦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