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消化了半天。
半晌她轻声问:“路总会为了林萧,跟家里头决裂吗?”
季炡看着自己的得力秘书。
许久,他的笑意更淡了些,他说:“不会!宁路两家最近合作了一个千亿的项目,两边的老狐狸谁也不信任谁,让儿女联姻才能让他们睡得安稳,这个时候路靳声敢悔婚的话,路老爷子能把他给活活剁了。”
再说,路靳声也没那么纯情。
他不是纯爱战士,林萧于他,只是心头的一滴蚊子血罢了。
秦秘书离开后。
她背抵着门板不禁想,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像季炡跟路靳声这样的男人,他们给女人的一点爱,其实只是施舍,当真的话就太傻了。
过去她嫉妒桑漓,现在她同情桑漓。
季炡比路靳声,又深沉了不知多少。
20岁,国内顶级学府毕业,22岁从斯坦福学成归来进入季氏集团,一路踩了不知道多少血肉才爬到顶峰,将季夫人请回家喝茶。
季炡心狠的样子,秦瑜最清楚。
……
第二天,桑漓心神不宁。
就连魏老师都看出来了,说她琴拉得一塌糊涂,不如早点儿回家。
桑漓低声说了声抱歉。
她走出音乐中心又拨了一遍林萧的电话,但仍是打不通,桑漓想过报警但是又怕对方撕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身边,车窗半降,季炡坐在车里头。
深蓝衬衣,外面罩了黑色大衣,
英挺好看。
他侧身看着桑漓,挺温柔地说:“上车。”
桑漓没有矫情,她确实有求于他。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就看见那只小狗,蹲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双黑乌乌的狗眼巴巴地瞧着她,小尾巴也摇得欢快。
桑漓喉咙一紧。
季炡把狗抱走,然后又说了一遍:“上车!”
等到桑漓上车,他就把狗放到她怀里,那小小软软的身子叫桑漓无法拒绝,她近乎僵硬地由着季炡给自己系安全带,他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淡淡须后水的味道。
桑漓垂了眼帘:“季炡,我说过我没有能感谢你的。”
季炡抬眼,深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
在那样纯男性的注视下,桑漓身子微微颤抖,她不禁想起了那晚,想起他事后对她说的那句“又红又软”。
季炡深谙人心。
再说他跟她睡过好几年,桑漓喜欢什么样子的,他最清楚。
他不介意取悦女人。
桑漓被他逼得难耐想要的样子,别有一番脆弱美感,可惜,那晚他顾及她的心情并不能尽兴……
此时,她近乎在自己怀里,轻轻颤抖。
他知道她在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她想与他划清界线却抗拒不了他的温柔,桑家失势,她的弱小给了他机会。
季炡跟她靠得更紧,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抚摸小狗,他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温柔:“还想我那么侍候你呢!有那么舒服吗?”
桑漓不禁别过脸。
她爱过他六年,他对她刻意地散发男性魅力,她又怎么抵挡得住?
她脸热之际,季炡把汪汪叫的小狗放回她的怀里,他盯着她的眼一边轻轻揉弄她,声音很低:“雪莉,妈妈害羞了。”
那瞬间,桑漓有听见,内心悄悄崩塌。
她缩着身子不让他碰,
季炡轻笑一声,见好就收。
他直起身子坐正,轻踩了油门,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跟她谈了林萧和路靳声的事情,他很坦白地告诉她,林萧和路靳声不可能……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
季炡侧过身子,淡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路靳声不会选择林萧。桑漓,我只能帮你找到林萧,他们的感情我帮不了。”
桑漓点头,她说她明白。
她手握着车门把想要下车,手却被他捉住,他静静地看了她良久,忽然轻声问:“这两天想我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