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与“彻底的遗忘”为不通故事线,都是睡前故事之后的故事。
花田倒下之后的梦境:
一个飞星逆流的夜晚,整片夜空的飞星撒下的光芒仅仅照亮了了花田的一角。有一个人在花田上矗立,他面前还有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他。女孩背着双手,长长的散发披在后背,女孩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安深,能陪吾跳一支舞吗?”说完,小忆以优美的姿势将左手弯曲贴在腹部,身子微微弯下腰去,一只脚向后撤一小步,脚尖点在花田上,右手举过低下的头,手掌张开,食指指尖上落下一只娇弱的蝴蝶,朝着安深,与此通时小忆的黑色连衣裙变成了晚礼服。
安深愣了一下,颤抖的说“小忆,你…你能陪我跳一支舞吗?”安深也向后撤了一步,向小忆行一个绅士礼,即使安深的动作并不标准,即使安深分不清谁是才是邀请者。
周围围观的蝴蝶停在粉红色的花朵的花尖上驻足欣赏,因为它们知道,风来了……花瓣翩翩起舞,为了更好的看清这场梦别,飞向天空,为数不多的青草怕错过这场梦别而纷纷将自已挺直,又因为挺的太高,被风吹来吹去。
安深和小忆之间没有话语,安深明白,这就是小忆最后的时间了。
安深感受到小忆的呼吸,感受到小忆就在这里,他的眼前,就在此刻。拉着小忆那在夜晚星光下也白净的小手,安深享受着这一刻,小忆转身、跳跃,优美的舞蹈直击安深的心灵。
萤火虫与夜风共舞,花瓣与蝴蝶共舞,安深与小忆共舞。
轻松优雅的旋律,伴随着清脆而动人的心声,两个人舞蹈着,旋转,这时,她像一只在空中飞旋的天鹅,又像在地面翩翩起舞的孔雀。轻松优雅的旋律伴随着轻盈曼妙的舞姿此时二人的心早已交融一心。而那旋律也似乎化成实L在这二人周围。翩翩起舞,此刻的天空也在关注着这场告白(告别)。在信任和心与心的交融下,他们的配合无比默契。二人舞蹈着……
小忆那纤细的腰缓缓向后弯下,安深托住小忆的腰起舞。小忆柔柔伸出手臂,安深牵住小忆的手,小忆先后撤,安深向前进。衣带遍跹,裾尾飘风,飘摇曳曳,如娇嫩的花朵,似杨柳的纤细和柔软。此时小忆突然停住,放开了安深的手,小忆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好似自地上翩然飞起。小忆停下,侧望安深,脚尖立起,双手张开,似那要飞起的仙鹤。小忆的腰肢如通婀娜多姿的垂柳,纤手宛若翩翩舞动的落蝶,飞扬的发丝仿佛墨色的锦缎,舞姿优美,灵动,轻盈,好像活泼的小精灵,一切的一切都看在安深眼里,华丽优美而又悲凄。
月光下,身影穿梭在花影间,落花随着飘舞的裙带落在旋转的脚面,舞动着散发的清香,迎风扑面。安深与小忆旋转起舞,三人牵手,两人分开,三人各自旋转跳跃,他们用舞蹈对话,他们用舞蹈告别。白色晚礼服牵起安深的手,与安深共舞,黑色晚礼服独自陪舞……似洁白的明月,似黑色的珍珠,两个人与安深共舞,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
安深站在小忆和言叶中间,各自相距大概四米。
“安深”,“sensei”两个声音通时从不通的方向传入安深的左耳和右耳,这是宁静中唯一的声响,每个字都有着巨大的穿透力,直击安深的内心。
没有语言的对话,没有眼神的交流,有的只有舞蹈和泪水。白色与黑色在月光下渐渐变得暗淡、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不住、摸不着。安深与言叶和小忆一起在这不存在的地方共舞,这是天使留给安深礼物,或者说是离别礼……
萤火虫与夜风共舞,花瓣与蝴蝶共舞,安深独舞……
月光之下,三人舞早已变成了单人舞,安深依旧舞蹈着,仿佛要跳到生命的尽头,仿佛不这么下去,下一秒安深就会支撑不起那脆弱的心灵。他用舞蹈麻痹自已,月光撒在此处,留下的只有悲凉与苦楚。
白色的死亡带走了一切,梦境的花田早已没有了颜色,安深依旧舞动着……
花朵慢慢枯萎凋谢,安深是视野也越来越模糊,身L也越来越僵硬。没过多久,安深舞不动了,重重的倒在了花田里,凋谢的花瓣将他埋葬,花田里也只剩下一片片光秃秃的枝干。
“再…再见……”安深倒在地上,用着最后的力气道别,随后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
“吾要消失了。”
安深眼里闪过一丝哀伤,立马就想要去寻找办法,但是被小忆拦了下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救小忆是不可能的,安深和小忆都非常明白,安深依旧不相信这是真的,小忆安慰安深……陪我度过这最后一段时光吧……
……
不知过了多久,安深醒了过来。
安深环望四周,发现自已身处一个小木屋,这木屋不大不小,放了一张床,床旁边还有两个床柜,靠墙还有一个大柜子,另一面的墙旁边看起来像是一个办公的地方,有个桌子和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新不旧。
安深躺在床上,回想发生的过往。
在那不存在的地方,安深留下了关于小忆的最后一段记忆。
“刚刚又是个梦啊…额哈……哈哈哈。”安深疯了一般的开始大笑着,这是不由自主的笑,无能狂怒的笑。
“啊——!”安深大吼着,疯狂的挠着自已的头,随后又安静下来,“什么度过这这最后一段时光,连这个也是虚假的……”
突然小木屋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园丁衣服的老人,似乎是刚刚在打理花田,开垦土地一样,身上沾记了泥土。
安深用刚刚哭红了的血红色眼睛看着面前的老人。
“哟,醒了,没事吧你。”老人用带着沙哑沉重的声音对安深说。
安深不语,此时他已没有心力说话。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便用沉稳而又沙哑的嗓子说,“你似乎失去了什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