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语音里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无比清晰,只可惜我再也没办法回应了。
第二天清晨,电话忽然响起,把原本就睡眠不足的江时瑾弄得烦躁不已:“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像是某种变声器发出来的:“快递!”
“谁他妈快递那么早送啊?”他骂骂咧咧地起床,下楼开门,却没见到任何人。
地上放着一个突兀的粉红色精美礼盒。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礼盒的那一刻,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总感觉……里面装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江时瑾把礼盒拿回屋里,漫不经心地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做工逼真精美的娃娃。
娃娃有一双宝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头黑色的长发。
“无聊!”他把礼盒随手扔在桌上,又上楼回了房间。
可我看到那个娃娃却移不开目光。
那个娃娃太逼真了,尤其是……她的头发。
那是……我的头发!
我捂住嘴,不可遏制地痛哭起来。
我有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发质很好,如同丝绸一般柔顺。
我跟江时瑾还如胶似漆的时候,他最爱做的事就是把玩我的头发,尤其是在缠绵的夜晚。
瑶真从小身体不好,又被我妈随意养大,营养不良,头发细软枯黄。
她曾无比怨恨地对我说,如果不是因为从小被我妈掉包,她肯定能拥有比我更漂亮的秀发。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她其实已经对我起了浓烈的杀心。
几分钟后,江时瑾忽然冲下楼,拿起那个娃娃仔仔细细地看,目光落在娃娃的头发上。
他呆了片刻,神差鬼使地凑近娃娃,嗅了嗅它的头发——
一股熟悉的花香味在他鼻息间萦绕,那是我用惯了的洗发水的气味。
“这到底是谁送的?”他忍不住自言自语。
礼盒上没有任何地址信息。
江时瑾调出了家里的监控,诡异的是送快递的那段时间监控正好出现信号干扰,画面扭曲,根本没录到那个送快递的人长什么样。
那个打过来的号码也是虚拟的,完全看不出是谁在使用。
他思忖了许久,忽然咬牙切齿道:“馨满,最好别让我抓到是你在搞鬼!”
我在一旁苦笑。
我倒是希望自己还有能力搞鬼。
只可惜我已经死了。
很显然这个娃娃是凶手寄给他的,但我不知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来说杀了人,应该尽可能把跟死者有关的东西都隐藏起来,以免被发现才对。
凶手这么做,瑶真同意吗?
就在这时,江时瑾的手机响了,是我妈的电话。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江少爷,小满她出事了!”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收到一个音乐盒,里面放着五个带血的指甲盖,是小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