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个大小姐都唯唯诺诺的,连三小姐的正脸都不敢看,今天这是知道要被“卖”出去,所以拼了?
宋珀用手肘撑着地,慢慢坐起身,一根一根拔掉手指上的针。
虽然这具身体经脉丹田空空如也,不过是普通凡人之躯,甚至连一般同龄人体格也比不上。
但当年修炼开始时学的那些基本功,她还是记得的。
没有力气,那就用巧劲。
几个奴仆冲上前,有用帕子帮宋兰擦水的,也有想要推搡宋珀的。
宋珀则是冷冷瞧着,将手指上最后一根针拔掉,一把握住冲过来的仆妇手腕命门。
精准而又无误。
不用特别多的力气,只是用手指指腹拧住脉门,就足以让这个仆妇吃痛。
“你这个贱妇生的野种,放肆——”
仆妇脸上痛苦,嘴里还在叫骂。
宋珀却根本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另一只手淡定地从脸上拔下一根针,反扎在仆妇的脉门上。
“哎哟!”
虽然不至于毙命,却也让此仆妇疼痛难忍,眼歪口斜倒在地上!
“真是没有教养,三妹妹是天天在你的嘴里出恭吗。”
宋珀淡然一笑道。
一路走到金丹期,什么搏杀绞斗的生死场面没有见过。
不过是几个没有蛮横无理的奴仆,一个娇惯无脑的小姐,算得上什么。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眼神看着不太对啊!”
“她之前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真的不愿嫁给那解家二公子,所以拼了?”
几个奴仆都是惊讶不已,看着地上那个抱着手翻滚不止的仆妇,一时之间踌躇起来,竟没一个敢再上前。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宋兰被几个老仆妇围在中心,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一些。
她拽着身边仆妇的袖子,恶狠狠地道:
“楚妈妈,这小贱人真是疯了,还敢拽我!不管了,你给我照着她的脸抽,抽肿了不能说话,也就说是她受伤了,给那吏部侍郎家来的人一个交代!”
怨恨,痛苦,难受。
原身的记忆,还在宋珀脑内回荡,就像是她的魂魄,在向宋珀诉说冤屈。
吃不饱,睡不好,冬天窗户被人捅出漏洞,寒风刺骨,夏天屋门被人泼污水,恶臭难闻。
继母喜欢用这种隐蔽而又阴毒的方法,来折磨原身。
十年来,原身小姑娘几乎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过。
现在,倒是想起利用她,逼着她嫁人再入虎口!
利风卷成冤魂的哭啼,在宋珀耳边炸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好恨她们,好恨……帮帮我,拿走我的身体,拿走,然后——替我报仇!!!”
宋珀将脸上最后一根针拔下,望着逼围过来的奴仆,笑道:
“谁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