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赵氏笑着打了圆场:
“呸呸呸,母亲身体健康,怎么可以这般诅咒自己。我相信是进儿思念祖父祖母,才会偷偷从书院里跑回来,看你们的。”
这话表面上,是帮宋进说话,实际上,却又暗指他不务正业,偷懒回家。
果然,就听谢氏说道:
“年轻人,应以学业为重。你偷溜出书院,先生知道吗?”
宋进嘴巴抽动了一下。
还是宋兰勉强笑着回应:
“都是得到先生许可,用了书院里学生都有的假期才回来的。不会耽搁到弟弟学业。”
“是啊,确实。”
赵氏抿了抿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样子,有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就快把不相信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宋珀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从头到尾,只是在看戏。
宋兰心中更加怨愤,面上却只能做出诚恳的表情。
她想着张妈妈嘱咐她的话,深呼吸好几下,平静下心情。
母亲情绪激动,几乎崩溃。
只有张妈妈还算理性,说话都很有道理。
必须得听张妈妈的话。
宋兰勉强笑了一下,重复一遍张妈妈教给她的话术:
“小弟在书院学习还算刻苦,性子倒是变得闷了点,所以我们才批准他回来散心。”
府里死去的嫡长子,从前便是闷子性格。
果然,听到这话,谢氏面上也收敛了一点不屑,转而招招手,对宋进说道:
“过来吧。也是多日未见你,让祖母瞧瞧,你长高了没有。”
宋进有些害怕地捏着宋兰的衣角,实际上他很怕总是阴沉着脸的祖父母,但是没有办法,宋兰在暗地里推他,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瓮声瓮气道:
“祖母,我是真的想你。”
“好孩子。”
谢氏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什么慈祥关爱的表情,反而显着一股特别的劲,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人。
帘子又被打起,几滴细雨飘了进来。
只见锦瓶喜色在眉梢,捧着一个箱子,笑眯眯地走进屋里,见到宋兰和宋进,稍稍有些吃惊。
不过还是先稳当地对谢氏行了一礼,再对着宋珀笑道:“昨日大小姐吩咐买的东西,都已到了。”
宋珀点点头,笑着道了声谢。
里面都是她开坛施法需要的家伙,现在没有修为,更需要在工具上下功夫,有了趁手的家伙辅助,她的道法才能稳定起来,也能更有威力。
外面下起了小雨,浠沥沥的声音从窗边和门帘外传来。
宋珀关心了锦瓶两句,锦瓶也笑嘻嘻地应了,宋兰倒是一直挂着要死不活的冷笑,好似在等着什么。
帘子再一次被撩起。
这一次,是余妈妈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雨水飘进,打湿了门口的毯子。
她蹲在谢氏身边,低声说道:
“老夫人,大公子那边出了事。说是高烧不退,不停地说呓语!大夫来了,都没有办法!”
宋兰心内一喜,勉强压住嘴角。
来了!
张妈妈的安排来了,等的就是宋珀的亲哥,痴子宋瑜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