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楚那些骨头的情况,公安干警一个个都是脸色铁青,怒火滔天。
“浑身骨头,就没几块好的,十根手指都是粉碎性骨折,应该是用钝器砸碎的!”
“真他娘的畜生!太残忍了!”
这些法医都侦查过不少凶案,见了很多残忍场面,早就磨砺出一副铁石心肠。
但此刻,他们都被魏家的暴行给搞得破防了。
“禽兽!”
就连何健都气得浑身哆嗦,摸出火柴盒点烟,划了好几次都没划着,最后烦躁地香烟给吐出来了。
“人面兽心的玩意!打死他们!”
“说他们是猪狗,都是夸他们,完全是猪狗不如!”
“张婉怡那么好,帮助我们大队那么多,竟然被他们害得这么惨,他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这一窝畜生,就应该下地狱啊!”
社员群众更加愤怒,纷纷捡起地上的土块石块,如大雨倾泻般向魏家众人砸了过去。
愤怒的源头,除开对张婉怡的同情,不平则鸣,同时也出于一种朴素的荣誉感。
这年头,村里人都是沾亲带故的,魏家犯下如此滔天罪孽,整个河湾大队的名誉都将受到严重损害。
以后河湾的姑娘们嫁人,小伙子娶媳妇,都会受到影响。
说媒的时候,一提起是河湾大队的适婚青年,人家肯定会说一句“哦,就是出了杀人犯的那个大队的啊”,彩礼陪嫁分分钟暴涨!
“畜生!我打死你们!”
赵雪柔也不知从哪个小孩手里搞来一个弹弓,拿小石头不停射击,每次都精准命中。
“饶命啊,我知道错了!”
“警察叔叔,救命啊!”
一时间,魏家父子瞬间被砸得头破血流,疼得嗷嗷直叫,惶惶如丧家之犬,躲都没处躲去。
何健高声道:“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但请保持冷静克制,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都给我住手!”
林正军也站出来制止:“瞎胡闹!你们都误伤警察同志了,还有人砸在张婉怡的尸骨上,你们忍心吗?”
林正军的话,现在在河湾大队简直一言九鼎,大家立刻住手,彻底消停了。
不一会,尸骨挖掘和取证完成了。
警察们装好尸体,押着魏家三兄弟和贺凤英上警车。
何健指着魏山虎的鼻子骂道:“证据确凿,有虐鲨情节,性质极其恶劣,你们三兄弟死定了,指定吃花生米,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
魏山虎双眸泛起无边的恐惧,当看到身侧的贺凤英,目光又变成了愤恨。
突然间,他挣扎着跑过去,探头狠狠咬住了贺凤英的耳朵。
“啊啊啊!救命啊!”贺凤英耳朵鲜血长流,尖叫起来。
何健拽出警棍,对着魏山虎的脑袋就是一阵猛砸:“松口!松口!”
“贺凤英,你个浪蹄子,你敢害我!”
魏山虎满脸鲜血,更显得狰狞,噗地吐出一块血肉来,骂道:“你也死定了,你有苏联来的间谍信,你是敌特!报告政府,我检举揭发,贺凤英有通敌的信件!”
“魏山虎,那封信,公安局已经鉴定了,只是一封技术说明书。”
贺凤英疼得龇牙咧嘴,但却毫无惧色,寒声道:“我虽然做了不少错事,但我不是特务……”
“什么?不是间谍信?”
魏山虎脸色狂变,如遭雷击般目瞪口呆。
然后,他就疯狂地挣扎起来,冲向林正军,眼睛里也充满了恨意和杀意:“林正军,你玩我,一定是你搞鬼,偷换了信件,你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林正军恐怕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老实点!信不信我崩了你!”
何健挥舞警棍对着魏山虎的脑袋又是一阵猛砸,最后掏出手枪顶着他的脑袋。
哪怕知道命不久矣,可魏山虎也想多活几天。
见何健都掏出手枪了,他立刻秒怂,只是看向林正军的眼神依旧满是怨毒。
“魏山虎,如果这世界上有鬼神,你早就被张婉怡的冤魂杀了一百遍了!”
林正军漠然道:“我没搞鬼,也没偷换信件,你应该多学习啊,你如果懂得俄文,也不会把自己搞这么惨!”
“你,你上过两年高中就了不起啊,知识越多越反动,你个臭老九,回头再来运动,你一定会被斗死!”
魏山虎气得差点吐血,但警察已经不给他发飙的机会了,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塞进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