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左边江家太师夫人齐氏的脸色晦暗不明。
说起这婚事,江夫人齐氏心里就有气,他们江家乃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自有自己的傲气。
陆家门第低位倒在其次,可陆修远是个惯会阿谀奉承,奴颜婢膝的墙头草,能养出什么好女儿。
这婚事,本就是皇上为了拿捏他家老爷,敲打江家人才赐下来的。
可怜他的四郎景珩,那么光风霁月的人,连婚事都身不由己。
陆月柔瞟了一眼未来婆母,见她脸上没有半分欢喜,心里便更不舒服了。
世人都道江四郎好,可他对自己从来都清冷疏离,这么些年,他连单独跟自己在一块儿都不愿意,更别说什么情趣了。
她就知道,江夫人和江景珩都看不上自己。
正这么气鼓鼓地想着,丫鬟柳絮进来,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陆月柔眉眼间都是欣喜和得意,你们瞧不上,自然有人瞧得上。
她缓缓起身,朝大家福了福身子说:“众位夫人小姐,让大家久等了,可以入席了。祖母,我到厨房看一看。”
“这孩子,就是懂事,里里外外都帮她母亲操持着。”陆老夫人这话是说给江夫人听的,嫁到那般高门大户去,自是高攀了,让江夫人知道月柔能干,以后别看轻了她。
江夫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
她再不喜陆家,可这孩子以后要跟景珩过日子,面子上不能太难堪。
陆月柔一走,角落中的陆冉冉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众位夫人也都入了席,没过多会儿,天上就撤下了黑幕,正厅里灯火通明,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这时,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喜滋滋跑了过来,“老夫人,后花园有成群的萤火虫飞舞,这是在给您贺寿呢!”
陆老夫人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花鸟鱼虫贺寿的典故古来就有,想必是祥瑞呢。
如此长脸的时刻,怎能错过。
陆老夫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我一个老婆子,哪里能惊动萤火虫替我做寿,想来是今日贵人多,虫儿也来凑趣了,既如此,咱们去瞧瞧去,你去告诉老爷,让他那边的贵客也去看看。”
凑热闹的事情,谁不爱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后花园,果然见无数的萤火虫朝着花园飞去。
漫天繁星,甚是好看。
“都别吱声,当心惊了虫儿。”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向前。
忽然听得园子里假山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便有男子极具挑逗之声。
“美人,最近想死我了,快让我亲一个。”
女子言语娇媚,笑骂道:“三郎,你胆子也忒大,今日府上那么多人,还要将我诓来此处,真是不知死活。”
“这不是想你想的没办法了,你不是也说了吗,这园子里都没人。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如此这般快活,会做何感想?”
女子有些恼怒,“别提那个榆木疙瘩,惯会瞧不上我!”
男子连忙道歉,仿佛在亲吻女子肌肤:“好好好,不提他,他不识货,让我疼你!”
然后就是两人的喘息之声。
江夫人脸色不虞,陆府果然上不得台面。
她冷声说:“陆老夫人,多少未出阁的姑娘一同来看祥瑞呢,你还不让人拿了这两个伤风败俗的家伙,留着污大家的耳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