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在旁边跟着听八卦,这会儿也听出点儿门道来。
看样子,舒悦和陆识则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陆言越还有不少牵扯。
他给陆识则使了个眼神。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标间,来到楼道尽头。
周赫憋不住话,直接问:“舒悦和那个陆言越什么情况?”
陆识则:“她不是都说了?”
周赫说:“我是不希望你再惹上什么事儿,虽然作为兄弟我挺想你脱单的,但女人多的是。你在陆家身份本来就敏感,要是因为舒悦,在陆氏内部再树敌,就很麻烦。”
陆言越如果想来陆氏,就跟玩儿一样,况且他是正统继承人,到时候陆识则的处境就很难说了。
陆识则点了支烟,语气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也不是非要呆在陆氏。”
周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意思是,为了舒悦你可能会放弃你现在在陆氏的一切吗?”
“我做的一切都只为我自己,”陆识则望着窗外,“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但如果要走,团队我自有安排。”
“我不是说这个,唉……”周赫有点郁闷,又问:“舒悦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陆识则似乎是思考了一阵,才回答:“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午饭一伙人是在酒店的餐饮部吃的,这中间,陆识则和团队其他几人算是开了个小会,主要是针对滑雪场的线上小程序。
舒悦坚称自己没食欲,没有跟着他们下去,而是留在杨雪的房间里,她怕万一去酒店餐厅会遇到陆言越。
她在房间里发愣,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忽然有人敲门。
走过去开门一看,来的是酒店服务生。
服务生来送餐,顺便给了她一瓶冰水,说:“这是小梁总交代给您的。”
舒悦接过东西折回房间,手机很快收到陆识则的微信:
吃过东西用冰敷一下眼睛,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舒悦心情有点复杂,吃过饭,她平躺在床上用冰水敷眼睛,心想,最近她的生活里,陆识则好像无处不在。
他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在细节上,他给她的关心是她从前没有体验过的。
思绪很自然地就回到了昨晚,在小小的度假屋里,男人站在她身后,手握着她的手,问她会不会考虑其他人。
他说的其他人,是指……他自己吗?
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她也曾经伤害过他,还不止一次。
陆言越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陆识则一直看我不顺眼,他想报复我,才会靠近你。”
如果陆识则真的是为了报复……
思考忽然中止,因为她听见有人拿门卡开门,“嘀”的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杨雪?”她闭着眼,冰水覆在眼睛上面,不太想动。
来人没说话,脚步声靠近。
舒悦觉察不对,杨雪步子总是轻快,且咋咋呼呼,不可能进门不说话。
在那人俯身凑下来时,她一把拿掉矿泉水瓶,欲起身。
陆识则正好一手撑着床弯下身,舒悦起得猛,差点撞上他的脸,才堪堪停住。
四目对视,舒悦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那张熟悉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心跳漏了一拍,支吾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以为他会后退拉开距离,然而没有。
总不能她再躺回去吧,她混乱地想着,又想他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紧张,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下。
男人墨黑的眼眸微垂,视线从她微肿的双眼往下,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意到他这么细微的动作,顿时心跳如鼓,就连呼吸幅度也变得轻缓。
酒店房间一片静谧中,舒悦脑中回闪过她梦中的一幕:
陆识则吻上她的唇,轻柔辗转,非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