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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竟然敢挡我?(第3页)

    世间鬼物想要作白日游荡,除非修道有成,或是依凭某些可以遮挡烈日、天地间自行流转罡气的庇护灵器,否则下场凄惨,轻则消磨道行,重则魂飞魄散。只是其中又有些修道小成的鬼物,不得不在白昼烈日下,跋山涉水,此举类似走水,山泽水族走水,是为了化蛟,这类鬼物则是为了躲避某些冥冥之中的刀兵劫数,它们必须离开原先的阴宅,否则就会引来诸多出乎意料的灾殃,可能是天上打个雷,劈下几道闪电,它们就烟消云散了,数百年辛苦修行,付诸流水。这就需要它们寻求一张护身符,作为行走阳间的通关文牒,最佳人选,往往是那种文气充沛的读书人,若是能够找到一个风水书上所谓命理富贵的碧纱中人,更是运气。

    至于武运强盛之辈,免了,那是飞蛾扑火,武夫拳意重,阳气就多,鬼物避之不及,怎会主动靠上去自寻死路。

    之前瞿塘离开一栋荒废多年的市井鬼宅,她就是躲在伞内,想要跟随书生一起过河,试图躲过河神和附近城隍爷的耳目,借机躲过一劫,结果渡河之前,遇到了一位看破身份的青衫仙师,有惊无险,对方似乎存心试探,并未真正如何刁难她,反而送给她一摞黄玺符箓,还告诉她过河之后,可以去书简湖寻找一个叫曾掖的修士。

    五座岛屿中最大的一座心肠岛,据说是一位书简湖得道大妖的兵解遗蜕,洞窟数量众多,道路盘旋曲折,宛如一座地下迷宫。

    只是听着比较渗人,其实是块山清水秀之地。

    袁埆,心肠岛的现任岛主,是当年死在顾璨手上的众多书简湖修士之一,只是袁埆天生性情散淡,死后对顾璨怨念没那么大,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曾掖和马笃宜身边,他当初跟陈平安和顾璨都很熟悉,每次外出,袁埆就经常陪着马笃宜一起当包袱斋,低价购买古董字画,帮忙鉴定真伪、估算价格,捡了不少的漏。袁埆作为五岛派为数不多的功勋元老之一,如今担任供奉,身份有点类似狗头军师,道场就在心肠岛一座匾额肝胆相照的洞窟内,马笃宜吃肉他喝汤,也攒下一份不薄的家底了,收了几个孤魂野鬼的少年少女当门生弟子。

    马笃宜没有想到袁埆和邓麟炯竟然待在一起,正在对弈,曾掖这个臭棋篓子在旁观战。

    一旁还有那个瞿塘在煮茶,玉簪螺髻,略施脂粉,闲碾凤团茶饼,真是个大美人。

    马笃宜打开包裹,将刚刚低价收来的宝贝都摆在桌上,也不着急让两位高人帮忙掌眼,她自己搬了条椅子过来,一本正经道:瞿塘啊,陈先生肯定是看上你了,我见犹怜嘛,别说是男人,我瞧着都要喜欢,陈先生最是怜香惜玉了。 

    曾掖没好气道:别乱说!陈先生岂会如此行事,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轻薄了瞿姑娘。

    瞿塘笑道:曾掌门,只要那位陈先生听了不介意,我是无所谓的。

    马笃宜朝瞿塘竖起大拇指,再转头看向那个曾掖,啧啧道:曾掌门啊曾掌门,跟着陈先生那么多年,屁本事没学着,就是这一身酸儒气,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曾掖笑道:能学一点都是好的。

    瞿塘好奇问道:陈先生是一位驻颜有术的得道之士吗山上道龄有几个甲子了

    她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到了这边就深居简出,也没什么朋友,何况如今的五岛派鬼物,都喜欢各自修行,相互间几乎不会串门。

    袁埆与邓麟炯对视一眼,都有点羡慕这个瞿塘。

    她可是那位年轻隐官亲自引荐而来的修士。

    只不过她好像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不晓得陈先生的真实身份,曾掌门与马岛主,默契地故意隐瞒了此事。

    袁埆出身一个南边小国的地方世族豪门,是公认的少年神童,担任国史院检阅官时才十六岁,后来升迁为应奉翰林文字,编修前朝史书,在朝为官四十余年,朝廷制册诰令、一国勋臣碑铭,多出其手。

    袁埆生前喜好清谈,注重道德学问,在地方为官时,鄙弃刑狱缉捕、金谷钱粮、簿书户口等讲究务实的事功吏事。

    袁氏家族藏书极丰,曾经号称甲于一国东南,袁埆又亲自搜书万卷,新建书楼清言居,曾为家藏孤本善本、和名贵字画编写了两本目录书籍,是不是收藏大家,有个很重要的标志,就是家族收藏是否可以光凭条目就编撰成书。只是袁埆离乡修道之后,在书简湖失去了自由身,书信不通,再无法照拂家族,才两代人,家族便败落不堪,家藏保管不善,不是被不孝子孙典当贱卖,就是被奸猾仆人窃去或转卖,婢妾所毁者过半。前些年袁埆去过一趟故国家乡,睹物伤情而已。

    因为曾掖与陈平安和顾璨的那层关系,有人撑腰,又有一座落魄山作为靠山,故而五岛派修士在如今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的书简湖,大体上还是比较惬意的,比起那些尚未录入谱牒的真境宗外门杂役弟子,五岛派不说高人一等,至少不会低人一头。

    至于马笃宜为何始终不愿恢复真实面容,她极为豁达,只说那苏子有言,此身如传舍。既然道理如此,那么计较这个作甚。

    曾掖突然说道:马笃宜,我准备去一趟大骊京城。

    马笃宜问道:你想好新名字了,要亲自去礼部报备还是背着我与陈先生有书信往来

    曾掖摇头道:哪里好意思拿这种小事去麻烦陈先生,就是想要出门散散心。

    原来陈先生之前寄来一封信,让曾掖有空可以去京城那边游历,长长见识,信上还介绍了一位老仙师给他认识,说老元婴刘袈是那条巷子的看门人,曾掖只需在那巷口停步,自报身份,就说与陈平安是熟识,还可以让那个出身天水赵氏的少年赵端明,带着曾掖一起游历京城,都说是他陈平安的意思即可。

    所以曾掖就想要依循陈先生的建议,走一趟大骊京城。

    马笃宜怒道:小事,怎么就是小事了!

    曾掖笑道:门派名称,过得去就行了。

    夜幕中。

    一处四面皆是湖水的古老祠庙,山门前有条蜿蜒而上的狭窄石梯。

    年轻道士坐在台阶上,山门口那边,岛屿山脚临水处,趴着一头驮碑的石刻癞头鼋,背上驮着一块重达万斤的大石碑,刻有一篇行云布雨的道书。

    此地曾是某条真龙诸多行祠之一,她昔年在此落脚次数不多,却是极少保存下来的痕迹之一了。

    投玺在额,螭角微玷。

    陆沉叹了口气,云水共悠悠,吹来飘去都是个心上秋。

    望向那头大鼋,陆沉笑道:别在那边装睡了,说说看,怎么逃过一劫的,那朱厌怎么就没一棍子敲下来

    驮碑石鼋竟然活了过来,扭转脖颈,看着那个头戴莲花冠的道士,老鼋好像极为心虚,沙哑开口道:当年确有一劫临头,我便跟绯妃和朱厌说了,自己与陆掌教是旧识,谨遵法旨,奉命在此看守百花湖祠庙,顺便修炼道术,参悟背上天书,迟早有一天要去白玉京谒见陆掌教的,要是他们胆敢在此造次,小心陆掌教动怒,小的不敢隐瞒,大致就是这般措辞。那两头王座大妖闻言便放过小的了,连带着百花湖都一并保住了,都是沾光,沾陆掌教的光。

    陆沉啧啧道:你说话很嚣张啊,他们还真信啊

    大鼋以头点地,闷声道:侥幸侥幸,托陆掌教的福。

    陆沉一挥袖子,出现一幅好似工笔的仕女图画卷,正是那位吕姓女子武夫的身姿,说道:贫道记性不太好,如今又不方便频繁算卦,你帮忙瞅瞅,是不是她身边诸多宫女之一

    大鼋顿时双眼金光熠熠,定睛一看,点头道:是了是了。模样变化不小,气性却是变化不大,尤其是那双眼眸,错不了。

    陆沉打散画卷,笑道:老伙计,难得见次面,要诉苦就抓点紧。

    恳请陆掌教,发发善心,帮忙移走石碑。

    大鼋小心翼翼道:求转人身。

    陆沉伸手挡在耳边,啥,风太大,听不真切,说大声点,没事相求,好的好的,再见。

    等到那个陆掌教离开岛屿,重新扭头朝向湖面的大鼋,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呸了一声。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大鼋心湖之中,便响起陆掌教的笑声,修士只多浮躁气,便不是凝道之器。

    大鼋倒是也没有如何惶恐,陆掌教有一点好,气量大,骂他几句,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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