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憋不住,这会儿都想直接骂那个畜生了。
“登堂入室,意图行凶杀人,若你们有意,就直接报官吧萧云灼没有直言,倒不是因为她答应了那卞彦材的缘故,而是有些话,外人说了没用。
此时,萧云灼看向了这叫胭脂的姑娘。
她生得很是俊秀,比这脸蛋更让人称赞的是她浑身的气质,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又许是家中磨难太多,所以她这年纪,却比一般的姑娘看上去更坚毅平和几分。
她面相不错,躲过这生死劫,是会有后福的。
“报、报官?这……”朱父有些软弱,他们这种人家,一辈子都不敢踏入衙门的。
也只有儿子丢了的那年,他去过一趟县衙,登记了儿子的年纪和特征,后来这么多年,再也没敢去那种地方了。
“爹,这人拿着刀,是来杀人的!咱们要听贵人的话!”胭脂连忙说道。
朱父好似也知道了主心骨,只能跟着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请人帮忙去……”
朱父佝偻着身子,步履颤抖,出去对上那些前来探望的村民,开始招呼着请人做事,这去衙门报官不是小事儿,胭脂还跑回屋子里拿出了一串铜钱,交给那个帮忙跑腿的人。
萧云灼二人也被请进屋子坐下了。
她将苗氏也放了出来,但多余的话,却一句没说。
苗氏看着那黑衣人,再看丈夫和女儿慌乱的样子,此时也清楚家中出了什么事儿,她那怨恨和不甘也变成了害怕和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会买凶杀人!
萧云灼对待自己的客人,一般情况下是十分宽容的,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很少会故意刺激他们。
只是苗氏不同。
这人才知道儿子走失真相,短期之内根本接受不了,若她不参与,等苗氏情绪平稳的时候,只怕朱家父女的坟头都长草了,难道要等到一家子都死干净了,再抱头痛哭、后悔往事吗?
过去二十年,她的执着没错。
一是为自己,二是为她富有的母爱。
但二十年后,知道了真相,那应该要当断则断,卞彦材这样的人,既已弃她而去,再如何怨恨都没用了。
“爹,你不用怕,已经没事了胭脂安抚着父亲,“只是爹,这个恶人刚刚都说了,他是收了银子才来杀人的,那您……您要做好准备……”
朱父愣了一下,看了看女儿。
胭脂微微低眉:“您与我娘一辈子勤勤恳恳地做人,亲朋好友也都是寻常农户,家中能存下十两银子就已经够了不得了,又怎么会有人,花五百两银子杀我们呢?”
那黑衣人被抓住之后,只说自己是收钱办事。
他只收了定金,留了对方身上一个物件,那物件是他自己挑的,事成之后,对方拿着尾款将东西赎回就行。
本就是临时的买卖,自然也不会为对方守义,所以黑衣人直接将那信物交了出来,这会儿东西就在胭脂身上。
朱父身体不好,最近来往道观和书院找人的,都是胭脂。
别的东西她或许不认识,可这京城书院的玉佩,她还是有些眼熟的,所以此时,心里已经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