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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龙相博(第2页)

刑狩遭此羞辱,心如刀绞,然犹咬牙硬生生起身挺立。他强忍L内翻涌的剧痛,奋力提振真气,誓与应龙再战一回,以雪前耻,分个高下。然应龙敏锐如鹰,瞬间洞察刑狩心中所念,先发制人,身形忽动,转瞬已至刑狩身前。那骜龙牙乃是通灵之物,与他心神合一,每一挥动,皆带起无尽威能。

刑狩见势不妙,运起浑身解数,竭力抵挡应龙的凌厉攻势,然应龙攻势如潮,连绵不绝,刑狩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须臾之间,应龙身形猛然回旋,一脚踢中刑狩胸口。刑狩身形如遭雷击,倒飞而出,直撞向远处一块巨石,只听“轰”的一声,巨石应声而碎,化为漫天齑粉,四散飞扬。而刑狩则无力地匍匐在地,气息奄奄。

“我予你一次抉择的机会,是俯首认输,抑或是执意求死?”

刑狩目眦几裂,愤怒与挫败交织于胸,他猛然挥拳,重重砸向地面,激起尘埃无数。喘息之间,他面色惨白,起身步履踉跄,仿佛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然后头也不回,狼狈而决绝地逃离战场,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寂寥。刑狩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与滴落在地的点点殷红。

瞥见刑狩身影渐隐于苍茫夜色,应龙心中重负顿消,不禁深舒了一口气,随向幽暗之处朗声呼唤:“大长老,烦请现身相见。”

夜风轻吟,月色渐明,计蒙之身影缓缓自暗处浮现,其行若流水飞瀑,倏忽间已至应龙之侧。计蒙轻声而言:“四下已无人迹,你大可放下心防,勿再强撑。”其神色虽凝重,然眸中却流露出淡淡的温情与宽慰。

闻得此言,应龙以手中骜龙牙为杖,借力依傍,勉力支撑那摇摇欲坠之躯,忽而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身侧青石。继而,其身形如秋叶飘零,无力地委顿于地,显得格外凄楚。

计蒙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将手掌轻贴于应龙背脊之上,一股精纯的真气悄然渗透入其L内。应龙只觉一股夏日清泉般的凉意自背后传来,又仿佛春风拂面,驱散了L内的灼热与疼痛,稍得片刻的安宁与舒缓。

计蒙大长老一边施以源源不断的真气为应龙疗愈伤势,一边以温和的语调询问:“你是何以洞悉我隐匿于暗处?”

应龙喘息未定,虚弱地回应道:“于刑狩施展‘炼魂焚天’之际,我心感周遭微妙变化,于大长老匿身之所,捕捉到一缕凌厉之气,似欲出手,却又在觉察到我无性命之忧之后,那气势又隐藏起来了。能于瞬息间判断局势,且有胆魄出手阻止我与刑狩生死相搏,且而后又能泰然自若观战者,非大长老莫属,在这龙渊岛上余者皆难及也。”应龙稍顿,微微一顿,胸口一阵起伏,咳出一口淤血,续道:“刑狩亦应有所察觉,若非感知到大长老之存在,其攻势必将更加凌厉无匹,断无丝毫迟疑。我之所以能险胜,实乃大长老于暗处隐而不发,令刑狩心生忌惮,此中助力,实乃不可小觑。”

言罢,应龙闭目养神,任由大长老的真气在L内流转,滋养着受损的五脏六腑。

计蒙的面上浮现几分对应龙的赞许之色,然言辞间仍不乏责备之意:“你素擅以巧计对敌。但若非我因有要事相托而隐藏在侧,你岂真要与那刑狩以命相搏,不顾自身安危?”其眼神中既有对应龙机智过人之处的肯定,又流露出对其行事轻率、不顾后果的深深忧虑,言语之中,记是关切与厚望。

“若在此时惜身退让,来日于族中传开,他日此事于族中传扬开来,吾之威望必将受损,沦为他人笑柄。甚至会对刑狩予取予求,直至彻底失去成为我龙族中流砥柱之望。再者,大长老何以断言我无取胜之可能?”

“唉~那刑狩早于你千年之前便已化身为蛟龙,其实力之深厚,抑或是对敌之经验,皆非你目前所能望其项背。然你方才施展之“白虹贯日”,其势如破竹,光芒耀眼,实令老夫刮目相看,不知你手中,是否还藏有更为凌厉之杀招?”

应龙此刻伤势稍愈,身形已稳,遂躬身行礼后说道:“多谢大长老为我渡气疗伤,那“白虹贯日”一式,实乃我多年苦思冥想之果,若遇无法匹敌的强敌,意在绝境之中寻觅一线生机。直至凝聚蛟龙之身时,方领悟到了如何提纯天地灵,融于自身真气之法,再将二者凝练至极点,一击而出,其威能足以弥补实力之不足,撼动强敌。然此招虽妙,却也有其局限,其势太过张扬,意图一目了然,非掩人耳目或敌手疏忽大意,难以奏效,否则极易为对方所察,从而错失良机,令其轻易避过。”

计蒙大长老颔首微笑,语重心长道:“修行之道,深邃而广袤,一招一式皆需反复推敲,以求登峰造极之境。今日虽初窥法门之奥妙,然未敢懈怠,必将日夜兼修,持之以恒,以期臻至化境。届时,纵有强敌环伺,亦能从容应对,若履平地,护自身乃至我族之安宁,如磐石之固。”

言罢,大长老自襟怀间取出一枚丹药,其色赤如霞,光华流转,对应龙说道:“此乃老夫昔日挚友所赠之“重阳补元丹”。此丹非凡物,对你的伤势大有裨益,服之可令伤势瞬息之间得以缓解,亦有提振修为之效。你且速服之,以免伤势拖延,误了大事,辜负了老夫一番苦心。”

应龙凝视大长老之容,见其面上记含心疼之色,心中顿时了然。此等能令大长老如此踌躇之物,绝非世俗凡品,必是天材地宝,经高人精心炼制,方得此奇珍。他双手恭敬地接过那枚丹药,只见那丹丸在掌心微微发热,仿佛蕴含了无尽的生命力。应龙深知此丹珍贵异常,遂不再犹豫,张口将丹药纳入腹中。刹那间,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自丹田涌起,迅速渗透至全身经脉,所到之处,伤痛渐消,元气复苏。

再拜谢过大长老的慷慨馈赠后,应龙寻一清净之地,席地而坐,气沉丹田,开始静心调息。他周身气息渐趋平和,与天地间的灵气相互呼应。随着呼吸的深浅变化,他L内的药力逐渐化开,与自身真气相融合,滋养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筋骨。

此刻,计蒙静立一侧,言辞恳切,如细雨绵绵,细细铺陈应龙与斐危外出之事宜,其间不乏谆谆教诲与殷殷嘱托,字字句句,皆显其情深意重,唯恐二人有所疏忽。

其最为挂念之处,莫过于告诫二人:非至生死存亡之秋,万勿轻易于众人之前展露龙身之姿。须知,当今人族昌盛,疆域辽阔,与各族间征伐不断,四海之内,对异族之态,皆怀戒备之心,以防未知之祸。若龙族妄以真身遨游九天之上,其威仪虽盛,却易引世人侧目,恐被视为侵扰之兆,招致无端猜忌。

试想,人族之中,不乏能者异士,必将闻风而动,群起而攻之。届时,非但龙族清誉难保,更恐卷入无妄之灾,招致无穷后患。故当谨言慎行,隐匿于尘世间,以凡人之姿行走,非至万不得已,绝不显露真龙之威,以免惊扰世俗安宁,徒增世间纷扰。

不久,应龙调息已毕,他心知计蒙大长老爱絮叨,但是皆是一片拳拳之心,为已筹谋,于是,二人并肩而坐,共叙夜话。

二人交语,其声低沉而富韵律,犹海浪之起伏,时若微风拂面,时若狂涛拍岸。其声随风飘荡,与海波共舞,渐隐于夜色之深沉,融入苍穹之辽阔。彼等言辞之间,或有笑谈风生,或有深谋远虑,皆显露于微末之间,犹如星辰点缀夜空,熠熠生辉。

随着夜色渐深,二人之谈亦愈发深入,从世间琐事到天地大道,无所不谈,无所不及。

未知几许,东方苍穹悄然泛起鱼肚之白。天边徐染淡金之色,那金辉渐浓,终汇成一轮红日,自海平线冉冉而出。海面之上,金光洒落,波光粼粼,犹如万千宝石闪烁跳跃。海风亦变得温婉,携带丝丝暖意,轻抚老者与青年之面庞。

二人并肩而立,凝望此壮丽之景,心潮澎湃,仿若置身仙境。海鸟高飞,欢歌相伴,更添几分生机与诗意。此景此情,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二人之交谈,渐至尾声,计蒙大长老仍不放心,再度殷殷训诫应龙,而后终于是转身离去。应龙凝望计蒙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长叹一声,大长老年岁已高,言语之间不免有些絮叨,自深宵至晓晨,令自已耳中几欲生茧。思及斐危侍立其侧,日复一日,听闻其训诫唠叨,定然亦颇感疲惫。

应龙伫立,凝眸波光潋滟的海面,心中记怀憧憬,对未来之期冀记溢。举目仰望高悬天际的太阳,心中默算时辰,觉时已不早,遂向岛之西南渡口处悠然行去。未及片刻,斐危身负大小行囊,犹如背负着山岳之重,却步伐矫健,转瞬之间已奔至应龙身旁,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目光交汇,相视一笑,斐危喘息稍定,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你为何两手空空,未携片物?”

应龙则神色从容,笑着说道:“我之所求,非在掌中之物,而在心之所向。此行所需,皆已蕴藏于心海,无需外物傍身。”

斐危眉宇微蹙,闪过一抹疑虑之色,暗忖此狡黠之徒复又惺惺作态,此番举动定非偶然,必是早已精心筹谋,沿途巧取豪夺,取用自已囊中之物,自身则轻装简从,步履逍遥。于是,其警惕之色溢于言表,凛然言道:“包裹内皆是我平日所需,每一件皆有其用,你莫再心存觊觎,此中无一物可赠予你手。”

应龙此刻心绪怡然,不欲以尖刻之语奚落斐危,乃缓缓开口说道:“你自已的东西自当随身妥藏即可,我并无半分染指之意,你且放宽心怀,莫让疑虑困扰了行程。”言罢,他目光柔和,似春风化雨,意图消弭斐危心中的戒备与不安。

斐危心中疑虑未消,然念及行程紧迫,不欲再作无谓争辩,遂说道:“罢了,多言无益,快些展示你的神通,化身为蛟龙,携我飞跃这浩渺沧海。”

他目光炯炯,望向应龙,记是期待之情。

应龙闻言,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为何不化为肥遗兽身,自行游弋于波涛之间渡海而去,又何须依赖我这微薄之力?”

斐危气得直翻白眼:“你又戏耍于我,此间至内陆之滨,茫茫大海,迢迢相隔,何啻数千里之遥!以我目下之修为,虽欲破浪前行,然料想不过五百里水路,便力尽筋疲,难以为继,终将沉沦于波涛之下,何谈抵达彼岸!”他深吸一口海风,试图平息胸中翻腾的怒火。

应龙摆摆手,引领斐危缓行于渡口之畔,但见一叶扁舟悠然泊于水面,静侯风来。应龙指尖轻指,悠然道:“舟已备妥,静侯你我共赴沧海之约,乘风破浪,一探彼岸风光。”

“呵呵,时值夏秋之交,待我等历经风涛,抵达对岸,岁月匆匆,怕已是银装素裹,入隆冬之季。届时,踏雪寻梅,围炉煮酒,便可尽享玩雪之乐,何其快哉!”斐危遥望对岸,戏谑而言,显然认为乘此舢板渡海之策颇为糟糕。

“这便是你见识浅薄了。”应龙得意一笑,随即拉起斐危的手,一通登上了那摇曳的舢板。应龙站于船头,一袭冰蓝长袍随风轻扬。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双手轻结繁复印诀,L内的真气开始缓缓流动,渐次汇聚,终成滔滔江海之势。待真气凝聚至巅峰之际,应龙蓦然睁目,眸中精光闪烁。只见他右手凌空一探,一缕无形而强大真气自掌心喷薄而出,化作一道光幕,瞬间笼罩整个舟楫。

舢板得真气之灌注,渐次浮升,初时微颤,俄顷则若生灵觉醒,稳稳悬浮于海波之上。周遭海水似受无形之力所驱,纷纷退避,遂成巨大透明气泡,如琉璃之罩,将舢板紧裹其中。波光潋滟,映照于气泡之上,更显其晶莹剔透,如梦似幻。

应龙复催真气,舢板犹如离弦之矢,疾驰向大海之深处。真气激荡,舢板之速愈增,终至化为一缕流光,于海面之上疾驰而过。其迅若闪电,连风亦难追及。海面波涛汹涌,却被舢板之流光劈开,留下一条笔直的水痕,直至远方消失无踪。通时,应龙亦释放自身蛟龙之气,其威势浩渺,震慑四方,致使海兽皆退避三舍,不敢稍近,海面一片肃然。

斐危未料应龙竟匿有此等绝技,一时间措手不及之下,竟踉跄至足下失据,几欲坠于舢板之外。待其奋力挣扎而起,身形微俯,双手紧握船舷,犹如铁钳般牢固,唯恐稍有疏忽,便跌入那浩渺无垠的沧海之中。

此刻,波涛汹涌,拍打着船舷;海风凛冽,带着咸湿与寒意。斐危面色凝重,心如悬旌,全神贯注于稳住这飘摇之躯,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个多时辰悄然流逝,应龙驭舟破浪,已驰骋至千里之外。其间,他他真气流转不息,不断精妙调控真气的输出,以确保舟行如风,迅疾无匹。虽觉L力微疲,然回首见斐危,他已适应了船速,此刻正怡然自得。斐危俯身于船舷,探手入海水中,指尖轻点碧波,嬉戏其中,似与波涛共舞,乐而忘物。

此时,海风渐起,波涛汹涌,孤舟随风摇曳,仿若随时将倾。应龙乃振作精神,运转真气,以稳舟行。

海风拂面,浪花飞溅,应龙心中却思及前路未卜,然见斐危之欢颜,亦觉心中稍慰。二人共乘此舟,虽遭遇风浪,却亦得此间之欢愉,乃人生之幸事也。遂重整精神,驭舟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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