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身上的小孩抖得更厉害了。
女人嘴角的笑意消失,她抬眸,似笑非笑。
“王妈刚刚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王妈嘴角的笑凝固,她连忙解释:“哎哟,瞧我这嘴,说话真是越来越笨拙了,小姐您的儿子哪是野种,您的儿子可是这世上矜贵的小孩,天生来的公子哥。”
徐夏夏给小孩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接着问:
“既然这样,为何他在自己的家里拿自家的东西,却反被说是小偷,难不成这东西是王妈花钱买的?若是这样,可得说清楚啊,该算的账得算清楚,不然哪天,若是我不小心碰了王妈的东西,那不是也成了小偷?”
女人嘴角渐渐绽开一抹揶揄的笑,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王妈身上游移着。
就好像一个至高无上的神以极为傲慢的态度,在审视、讥讽、不屑、挖苦着下位者。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都无法承受这种无礼的举止。
徐夏夏之前一直对王妈尊敬,王妈一时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这样的落差让她心里很不满。
她也不讨好了,摇头晃脑地嘲讽回去∶
“徐小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社会买卖奴隶呢。我是受雇与你家,不是签了卖身契。真是好笑,出生好又怎样,还真以为自己是哪朝公主啊,别不拿人当人,我告诉你,老娘不干了。”
“好啊,不过,”徐夏夏笑得更放肆了,“咱们的账是不是得好好算算?我刚刚数了一下,我儿子背上的鞭痕一共是十七条,您打算怎么还?”
王妈气得直发抖,“这难道不是你让打的吗?”
“我可从没这么说过。”
徐夏夏捡起地上的电线,慢悠悠地走到王妈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还有,您在我这不问自取的一起算上吧,我看王妈拿得这么顺手,想必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吧?”
拿东西这事,徐夏夏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于是王妈才越发大胆,如今被徐夏夏直白说出,王妈涨红了脸,又气又急:
“你凭什么说我拿你家的东西!”
徐夏夏身子前倾,好心提醒道:“这栋房子里可到处都设有监控呢,王妈,我猜您应该不想以偷窃被抓吧?”
王妈明显慌了神,她两手捏着衣角,被迫往后退着,“徐小姐,您看我刚刚都是说胡话,看在我这五年里没日没夜地为你家干活,我这岁数也大了,你就当做好事,放过我吧。”
徐夏夏弯唇一笑,笑声回荡在空荡的客厅,阴森森的冷气渗入骨髓。
“我可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我的钱,只花在我的人身上。放过你,我无缘无故多花出去的钱又怎么算?”
她的眼神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选吧,私了还是等传单?”
王妈一个也不想选,她低着头,眼神四处张望着。见四周没人,她眼睛一眯,心下一狠,双手握拳,猛地将眼前的人推开。
本想推开她就跑,但见徐夏夏没什么反抗的力,她又留了下来,下决心要让羞辱自己的徐夏夏付出代价。
仗着自己比徐夏夏壮实,她一整个地跨站在倒地不起的徐夏夏身上。
小孩见徐夏夏被推倒,连忙哭喊地跑过来,又怕又急地拽着王妈。
“你放开我妈妈,放开她!”
她得意地揪着徐夏夏的头发,四下掐打着徐夏夏,嘴里骂爹骂娘。
“出生徐家又怎样?你不照样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刘佳小姐身后,当她的提包丫鬟。哟~还告我,瞧把您能的呢,你去告啊,反正刘佳小姐会站在我这边的,说不定啊,她还会夸我做得好呢。”
徐夏夏既不挣扎,也不恼,她笑眯眯地,眼神戏谑地看着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