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吗?”
苏清月脸上并未有太多的神情,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何意图。
可就仅仅是这么一句话,也够让他惊讶和激动。
要知道,这几日来,他日日都想开口,让她去见见世子,能陪在他身旁。
可却一直没法开口。
“能。”
“世子如今就在府内。”
“若是见到你和小小姐,一定会高兴一点。”
这几日,常德在小院和府邸来回奔波,清楚知道府中的情况,心底满是担忧。
世子的情况,让人焦心不已,可谁都无法劝说。
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将身子给弄垮了。
“我这就送你们去。”
常德连忙出声,动作迅速不已。
坐在马车上的苏清月,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主动回到那个府邸,心底一阵复杂。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日。
“遥之,娘亲从未想过回去。”
“可眼下,他好像真的要撑不住了。”
她抱着女儿,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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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便是宫中也是议论纷纷。
而卧榻休养的苏明月起初听到这消息时,也惊诧不已。
没想到,裴府一波三折,最后还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但和旁人不同,苏明月只是惊,无一丝同情,甚至在听到那位国公想拉着宁氏一起死的消息时,眼底满是嘲讽。
这世上的男子,都这般可耻。
便是死也要拉上女人陪葬。
就这样自焚,也实在是太过便宜他了。
“裴家活该如此。”苏明月躺在榻上,冷声说着一句。
她虽不喜欢宁氏,更看不上她,但就同为女人而言,都是一样可悲罢了。
而坐在身旁的赵寒,听到这话,将手中吹凉的补药,放在她嘴边,轻哄着:“别气。”
“你身子要紧。”
明月看着眼前之人,见他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波动,心中暗嘲。
“陛下不是很信任裴桉?”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宽慰一二?”
他日日就在殿内待着,看着人心烦不已。
赵寒并未被她这些话影响到,手中动作不变,语气也十分温和:“乖,喝药。”
“这都是旁人的事,死了便死了。”
“朕身边的人,早就死完了,不是什么奇事。”
“眼下你的身子最重要。”
这样的话,他说着十分轻松,不像是在谈论生死性命,而是在说日常一般。
苏明月浮起一抹冷笑:“果然是我认识的陛下。”
“若是那位裴大人听见这番话,怕是要寒了心。”
“想来是臣妾多想了,你们并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