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便起身朝着里屋走去,隔着屏风,只略微能见个影子,苏清月只瞧了一眼
,便收回了目光。
在这种事情上,她信任裴桉的为人。
但当她瞧见递在面前的信封上密封口时,难掩诧异。
这可是未拆封的密信,就这般给了她?
让她第一眼看?
“世子?”
“你。。。”
裴桉轻笑着将密信放在她手心之上,重新坐了下来,神色平静,淡声道:“无事。”
“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可全数告知。”
裴桉对她丝毫不设防,便是从前,他书房之内的物品,也只有她可以动。
何况是如今呢。
便是要他去杀人放火,也未尝不可。
只要她能高兴。
苏清月可不知这人心底,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见他这般开口,只稍微犹豫了一秒,便将信给拆开了。
他若是觉得无事。自己自然也不会介意。
可就拆开密信,看完里头的全部内容之后,苏清月神色骤变,手指下意识收紧,将平滑的纸张边角,捏在手心,收成一团。
“宇文朔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他怎能这般残忍?”
裴桉事先虽未看过密信,但边关之事早就有风声传来,心中有底。
可在接过她手中信件,将里面的内容看入眼底之时,裴桉还是难掩眼中的怒气,面色发沉不已。
但碍于身旁的还有女儿,并未全部表露出来。
“为何京中无一点风声?”
“是不是不像信中说的那般严重?”
苏清月此刻脑海里,满是信上的“瘟疫”二字,竟然在给边关百姓投放这样的毒物。
当真是该死。
在西北那样的环境之中,那些勉强能维持温饱的人家,如何存活?
而且信中提到,江斩虽及时防范,可军中也发现了这样的病人,想到叶灵此时还在京中,苏清月便觉得担忧无比。
难怪这些时日,一直未有信件送来。
出现了这般大的变故。
他们此刻,怕是忙不开身。
裴桉将信件放下,神色也稍显凝重,但见她这般着急,还是先开口安抚:“江斩发现的及时,并未扩大范围。”
“而且信中也说了,她们并无事。”
“你先别担心。”
裴桉语气冷静,身上散发着一股沉稳之意,让人觉得心安。
苏清月紧抿着嘴,眼眸沉沉望着他,不再连续询问,虽稍微镇定一些,可担忧并未消除。
更是对眼前这些膳食,无半点兴趣。
“不行。我得给叶灵送信,不然我无法安心。”
沉默许久,她还是语气坚决朝着他开口。
苏清月虽不太懂政要之事,可却明白,如今的凉州城外定然是一片混乱,若不是有熟练之人,信件怕是不能正常来往。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十分明确,想要让裴桉帮忙。
“好。”
“我让人给你送。”
苏清月眉心微松,此刻是真心感谢眼前之人。
“世子,多谢。”
知她担忧,也不将这时的客气放进心底,只眸色深深看向她:“放心。”
许多事,便是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有时,频繁琐碎的安慰之言,不起任何作用。
只会惹得人心烦不安罢了。
裴桉见她稍稍平稳下来,又望了一眼身侧的女儿,刚刚将碗中餐食用完,正在小心擦拭着嘴角,乖巧不已,看得人心头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