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身后传来千竹的嗓音,“关于那事,殿下让我来转达给您。”
宫宴大殿前,往来人群众多,熙熙攘攘,四处都是耳目。
于是我与千竹便绕到了屋后小园中。
此处人群稀少,偶有端茶送水的婢女匆忙走过。
环视周围一圈,确保没了其他耳目,我才小声开口:“那两封都有结果吗?”
千竹摇了摇头:“本以为会是那位封地上的民间用语,但不完全一样,改动颇多,就连那边的人也都看不出一点大概来。”
我点点头,想来也是,昌黎王也不会留这么大一个破绽开的口子给人发现了去。
“那这两样东西岂不是没半点用?”我苦笑一下。
又白费功夫了吗?
如果没记错,应当就是八月,慕容斐就要出征了。
到时候出了皇城,许多事情都没办法再去查明,留给我的只有如何去保下慕容斐的命。
想到这里,我脑袋突然刺疼了下,我闭了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胸中含了浊气一片。
“倒也不是全然没用,”千竹有些忧心地看着我,“这纸上有些词句殿下反倒能认出一二。”
“哦?”
“有些西夷字。”
我愕然,眼珠一转:“那现下……”
“得去西夷一趟。”
我了然点头,捏着我的手腕,有些紧张地揉着:“说起这个,你可知道现在前线军粮短缺……”
“这些消息昨日已经入宫了,”千竹无奈的面下也藏了愠色,“只是恰巧赶上了陛下生辰,不过今日应当会有动静。”
千竹的意思就是慕容斐的意思,既然他这样说了,那我也就安了心。
我不想再看父亲在边疆受苦了。
“殿下还说……”千竹沉默良久,又幽幽地开口了。
我抬眼看他,发现他现在一副别扭模样,犹豫几下,才开口:“殿下说叫小姐莫要担心,他与郡主只是情同兄妹,并无私情。”
“啊?”我愣了愣神。
什么啊,他该不会以为我吃味了吧?
我一时无言,垂头叹气,语气幽幽道:“这种事情,不与我解释倒也无妨。”
虽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又隐隐生了几分暖意。
他待我确实是很真心,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晓得要保下他的性命。
届时再一点点还清吧。
我这样想着,可又私心觉得,也许已经还不清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千竹闻声皱眉,随即脚尖一点,如燕般飞入一旁树干。
我转身,恰巧看见一婢女抱着一个木筐,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转身要走,她却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位姑娘你……”
“贱人,”我话还没说完,婢女倒骤然开口打断了,“叫你惹我们郡主!”
说完,忽地把那木筐打开,往地上一倒,瞬间,数条紫色毒蛇扭、动着身躯从中抖落。
我瞪大了眼,惊呼一声,被吓得连连后退。
幼时被蛇咬过,从此我便很怕蛇,现下腿都早已发软,面上更是惨白。
那婢女站在一旁笑得阴狠。
毒蛇敏捷,眼看着就要冲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