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店铺,烧得是一点东西没剩,到处都是飞灰和断木,太惨了。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藏着只有对方才能读懂的幸灾乐祸。
真是干得漂亮。
我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晃荡,不是推开几扇烧得只剩下一半的木门,探头往里头看了两眼,又捂住鼻子很是嫌弃地摆了摆手。
慕容斐也装模作样地查看起来。
两人压根没有要调查的心,搜查起来也是格外敷衍。
守在一边的宋时渊眉头一皱,语气极其不善:“你们晃来晃去的,能看出什么吗?”
我有些惊讶地抬手捂住唇角:“原来是不能检查吗?宋将军这般说话,是对我和殿下很不信任咯?”
宋时渊拧眉,小声嘀咕起来:“这不是废话嘛……”
我和慕容斐暗自偷笑。
一番心不在焉地搜查之后,我们朝着屋外的侍卫招手,洛家军和慕容斐的府兵很快就将整个屋子都包围住了。
“你们……”宋时渊分外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士兵,“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保护现场。”
我双手环胸,昂首阔步走到他面前。
“宋将军也知道,”我抬手指了指周围残破,“现在整个店铺都被烧毁了,若是有人,或者说那犯人悄悄来这里销毁证据,弄乱现场,那我们岂不就查不清楚了?”
我遗憾地摇了摇头:“更何况,我们也比较害怕。”
“害怕?”
“嗯,”我目光闪烁地看了他几眼,“害怕有人来故意找事,比如说,烧了这个地方的人,想把这个火灾嫁祸给别人。”
“唉,毕竟先前一直被各种误会和栽赃嫁祸,我警惕心比较重,尤其是这件事情莫名其妙落在了我们二人头上。”
“我可真害怕查着案子,最后查到自己头上了呢!”
宋时渊愣了下神,似乎没有听懂我话语里的意思。
但很快的,愤怒顺着涨红的面一块翻涌上来:“你什么意思?你说谁?”
“宋将军那么生气做什么?”慕容斐疑惑开口,“该不会说,为了嫁祸我们,这火都是宋将军自己放的吧。”
宋将军快气死了,他颤抖着手,指着慕容斐和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一下子急火攻心,猛烈地咳嗽起来。
但终究念及我和慕容斐是皇帝派来的人,他只好眼不见为净,一招手,在侍从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他走后,房子里少了许多聒噪,扬起的尘土在烧破的窗子边飞扬,像在跳一支缓慢优美的舞。
没多久,寂静的屋子里就爆发出一阵欢笑声。
我和慕容斐笑得直不起腰。
近日天色很好,虽是转冬,但是到处都是晴朗万分,尤其明媚好看。
守在屋外的千竹听见我们笑,也好奇地探头看我们。
只能依靠皇帝的宋时渊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我们手上。
只能说,人不能既要又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他宋时渊,太贪心了,最后一定会遭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