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蓼汀阁院门口,看着月光下一袭白衣衫裙的女子,手持短枝,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夜风吹来之时,衣袖随风飘舞……
当真是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凌王看得呆了。
“烟儿……”
许见月听见声音,装作不经意地回过头来。
在见到凌王的那一瞬,她眼底的惊讶转换为欣喜。
“王爷,您怎么来了!”
凌王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女子明亮的双眸一时有些尴尬,忙不迭地咳了咳:
“本王见你这还亮着,便来看看,没想到你还会舞剑。”
许见月妩媚一笑,梨涡轻陷,看向他的眸子也染上一层水光。
“不过是自己琢磨了些,听闻王爷文武双全,想来剑法精妙无双,妾身这是班门弄斧了。”
这一番吹捧,让凌王原本郁闷的心情好转一些。
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许见月,唇角轻扬:
“你倒是很了解本王。”
说罢以后,他拿过许见月手中的短枝,在院中舞了起来。
挥舞的短枝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短枝过处,习习生风,吹动桂花树上一片片淡黄色花瓣飘落下来。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冷峻的面庞上,四周剑气横生,随风起舞……
许见月的眼中,逐渐浮上一层真实的艳羡。
凌王停下招式,垂眸看向自己在青砖地上的影子,思绪逐渐飘远。
“王爷果然如传说中一般,是天纵奇才!”
许见月十分捧场地夸赞起来,一串话语里带着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凌王被她唤回思绪,心情也随着眼前女子的笑容好转一些。
他将短枝扔在地上,上前牵起许见月的手。
“汪多福回来以后,让他去寻把剑来,本王日后教你习剑。”
停在门外的冬卉和慕梅慕蕊连忙压下面上的笑容,连连称是。
接着一连七日,凌王都宿在蓼汀阁里。
汪多福连着跑了好几趟,带来不少凌王私库里的奇珍异宝,纷纷送给了许见月。
到了第四日,许见月晨起为凌王穿衣,便斟酌着开了口。
“王爷,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凌王心情甚好,喉咙里哼了一声,示意她接着说。
许见月伸手将他的衣襟理顺。
“妾身的母亲忌日便要到了,听闻京郊附近有个明月观,颇为灵验,妾身便想去上个香,为母亲点一盏长明灯,以寄哀思。”
凌王一听不过小事一件,虽说一般妾室没有出门的例子,但谁叫这几日许见月伺候得颇好呢。
尤其是半睡半醒间,睁开眸子,便以为是烟儿睡在他怀中……
所以他愿意宠着她。
“准了,出门在外小心些,多带两个丫鬟伺候着。”
许见月压下心中激动,盈盈下拜:“妾身谢过王爷。”
待凌王走后,许见月换了身素净的衣衫,戴上面纱。
“冬卉和慕蕊与我一同去吧,慕梅你留下守着院子。”
慕梅和冬卉正要答应之时,慕蕊却急忙出声:
“主子,让我留下吧,慕梅姐姐前几日说想吃缘聚楼的八宝鸭子,还没得空去买,今日趁着出门让她解解馋也好。”
慕梅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妥。
主子的安排,哪里轮得到做奴婢的置喙?
但许见月不过淡淡点头:“也好。”
待许见月带着冬卉和慕梅出门以后,留在蓼汀阁的慕蕊偷偷来到了王府后门。
正当她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之时,一个粗粝的男声响起。
“你这死丫头,到底偷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