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庙集买的话,买糙米,也就买两千斤。
可见民生之艰难。
车马行的老板正躺在胡床上呼呼大睡。
叶渡拴好战马的缰绳,看着冷清的生意,还有呼呼大睡的东家。
人家摇了摇头,然后敲了敲门。
掌柜的猛然间就做了起身,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叶渡一番,当看到叶渡鼓鼓囊囊的麻袋,以及拴在不远处的宝马的时候,瞬间来了热情。
“贵客,贵客,里面请,您是买车马,还是卖马啊?”
叶渡骑着的这匹马实在是太漂亮了,虽然颜色差了点,但是身材健硕,长长的马鬃披着,意气风发,一看就是正当年的骏马。
要不是叶渡盯着,估摸着都上去摸一摸了。
“这是一匹军马,你最好别那么靠前,小心它踢你。”叶渡警告道。
车马行的东家,一听是军马,再一看叶渡整个人的气度,立刻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一是知道买马没戏了,二来是军队的人都抠抠搜搜的,即便是买东西,也出不起铜钱。
当下忍不住叹了口气,扭头就准备回胡床继续睡觉。
“掌柜的,你这是待客之道吗?你还没问我买不买东西呢。”
掌柜的一脸无奈道,“军爷,不是小老儿不愿意卖给你,关键是你们口袋那仨瓜俩枣,您也买不起啊,您就别消遣小老儿了,出门左拐二里地,那边儿是庙集,您想吃点啥,就去买点啥吧您。”
闻言,口袋里装了四万钱的叶渡瞬间来了脾气,指着不远处最豪华的马车,问道,“看不起小爷是不是,来来来,你说说那辆马车和马多少钱?”
掌柜的白了叶渡一眼,无奈道,“马十二万钱,车三万钱,您要是真想买,给您便宜点,十四万五千钱拿走。”
叶渡一听,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皱眉道,“掌柜的,你开玩笑吧?”
“我开玩笑吗?您是拿刀的,我敢跟您开玩笑?这马才三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这马车乃是良匠制作,您知道这要是在长安,能卖多少钱吗?少说二十万钱!”
“我这是有个昔日的旧友落魄了,在我这寄卖的,不然咱这穷地方,怎么可能有这宝贝!”
叶渡后世一个小保安,这辈子一个退伍的大头兵,一直没怎么跟现实接轨,还真的不知道这玩意的价格。
仔细端详了店家半响,见其不似作伪。
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以为口袋里有了四万文,自己已经是一方富豪了,合着在大乾连个屁都不是啊。
最后狠了狠心,买了一头正值壮年的好牛,一口气要了花了三万文。又花了将近九千文,买了一辆可以载大概千斤货物的新车,将从折冲府那里借来的铜钱花的差不多了。
最后坐在牛车上,叶渡不停的感慨,虽然自己也算是有车一族了,但是这物价真的不是一般贵。
难怪村里一头牛都没有,这一头牛就要三万文,听店家说,就算是时节好的时候,也要一万五千文。
按照现在老百姓日常打工的收入,一天八九十文,也要不吃不喝小半年才能攒出来一头牛。
这也太难了。
自己若不是遇到了昔日的袍泽,又一通忽悠,就靠做二道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车。
毕竟一个庙集可以提供的铜钱也是有限的,自己倒是可以把粮食低价贩卖,但也得乡亲们有钱啊。
叶渡将剩余的一千文铜钱,换了二百斤米,晃晃悠悠的去了庙集。
当看到庙集再次变得再次人山人海的时候,叶渡也不由得有些吃惊。
果不其然,大家为了活着,一刻不敢停歇。
叶渡停下牛车,找到了刘大使给自己预留的摊位,这个地方一直空着,因为有力役盯着,谁敢往这边儿靠,立刻用水火棍驱赶走。
叶渡把车往这边儿一靠,刘大使就要靠过来,就被叶渡一脸嫌弃的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