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那凶悍急切的模样,和昨天不管不顾把他压在身下乱来时,如出一辙。
顾铮手掌下意识抓紧了裤腰,黑眸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昨天两人都中了药,发生那种事是迫不得已,可清醒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犯错误。
外面天光大亮,他娘他三弟都在,这丫头竟也半点不避讳,胆子未免太大了。
池皎皎看着他手捂住的地方,无语凝噎:“……”
这防流氓的眼神和动作是几个意思?
好吧,说老实话,刚刚脑子里确实晃过不少颜色废料,她又不是尼姑庵出来的,旱了二十多年,和这么个硬邦邦又有劲儿的糙汉子折腾过了,有点想法很正常。
作为女性,正视自己的需求和欲望,并不可耻,那些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教条锁链都是扯犊子,滚他大爷的!
但想法归想法,她还不至于饥渴到再次对一个残废军人下手。
池皎皎一脸无欲无求,正经不过地说:
“想哪儿去了?不脱了你的裤子检查,我怎么知道你的伤势如何?怎么制定后续治疗方案?”
原来不是想做那档子事,顾铮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的确有过约定,她给他治腿,他教她防身术。
可要当着别人的面脱掉裤子,将自己残疾丑陋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他心里始终有道坎,过不去。
讳疾忌医可要不得,池皎皎看出他的犹豫,拿话激他:
“难不成你想放弃回部队,放弃你的理想抱负,一辈子窝在这桃源村里,靠着拐棍过活?”
“当然不!”
顾铮眉宇浮现出坚定,“哪怕只有一丝重回部队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这个年代入伍参军的人其实很纯粹,他们循着先辈的足迹,心里怀揣保家卫国的理想信仰,不怕流汗更不怕流血。
像顾铮这种上过前线拼杀,负伤立功的人,更是其中佼佼者。
他的心,他的根,都牢牢扎在了部队军营,退伍于他而言,如同抽走了大半条生命,夺走了他全部的理想抱负。
池皎皎其实挺羡慕这种有理想有目标的人的。
她前世父亲早亡母亲改嫁,被外婆一手拉扯大,儿时的梦想就是赚好多好多钱让外婆过上好日子,所以一边上学一边打零工,餐馆洗盘子、便利店搬货、送外卖、摆摊、开店……只要赚钱的她都做。
可等好不容易攒钱买了房子车子,把外婆接到身边享福时,末世降临了。
外婆没撑过半月就感染走了,只剩她孤苦伶仃地在末世挣扎,早已不知理想为何物,只被本能驱使,活过一日算一日。
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时候,是没有资格去谈理想抱负那种美好却虚幻的东西的。
思绪回笼,池皎皎摇头嗤笑了声,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做好眼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她直接上手,将顾铮按倒在床。
“行了,都是睡过一回的人了,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至于跟防贼似的吗?”
说着,小胖手下移,摸到裤腰带就开始解。
也不知这皮带什么构造,扣得那样紧,她摸索了半天也没解开,一着急手下用力撕扯起来。
顾铮咬牙发出一声沉沉的闷哼,“池皎皎,你故意的!”
“对不住啊,我没解过这种裤带。”
池皎皎尴尬不已,她现在的位置和动作太羞耻了。
真想拿把剪子来直接把他的裤子剪开,那样方便又快捷。
顾铮脸上冒着热气,陷在枕头里的耳根通红,“你、你把手松开,我自己来。”
这大胖丫头真的太虎了,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二话不说上手就去解男人的裤腰带。
她对宋知青也这样吗?
想到了某种可能,顾铮脸色霎时黑如煤炭,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