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木屋里的火盆还没熄灭。
徐晏清加了两根木柴,火又旺了一点。
陈念的头发有点湿,幸好身上穿着一件外套,里面的短袖只湿了一点。
徐晏清把她放到火盆边上,让她把头发烘干一点,山上温度低,免得感冒。
他把登山队给的食物拿过来,放在睡袋上,都是罐头,还有风干牛肉,两瓶矿泉水,还有一罐旺仔牛奶。
徐晏清吃了两颗感冒药,拉过陈念的手,用湿纸巾给她把手掌心擦伤的地方擦干净,又用水冲洗了一下。
"睡袋是干净的,等头发干一点,就躺进去睡一会。"
陈念没动作,"他们没事吗"
"摔得挺重。"
他一边说,一边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擦伤。
她衣服和裤子都脱了,两个膝盖的擦伤有点深。
有一下摔的比较重,她还滑下去的。
徐晏清没叫救命,也没有人叫救命。大抵是她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幻听幻想了。
雨点噼噼啪啪的砸在木屋上,雷声隆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这四方的空间是安逸的。
陈念感觉到他手掌心很热,是那种高于正常温度的热。
白天淋了雨,这一路上又穿着湿透的衣服,到了山上,他那身装束,不感冒怎么可能。
他手臂上有些划伤,他只用矿泉水冲了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伤。
陈念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缅北边境线那个无名的村落,那边的环境比现在要坏很多,她坐在院子里,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瞬,是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跑过去,抱他。
在徐晏清面前,她好像习惯了忍耐,习惯了身处暗处,见不得光。
陈念:"你会放手吗"
"不会。"
"如果没有我,你会一帆风顺,对吗"
徐晏清垂着眼帘,视线落在她膝盖的擦伤上,说:"没有你,我也不会一帆风顺。"
他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劫难。
这世间,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人希望他过得好。
当然,他也不需要。
他早就习惯了,也不想期待。
他脑海里恍惚的闪现了徐仁的脸,他看到他跪在地上,抓着他的手,痛苦的说:晏清,我病了,可我不想治,我是爱她的,我不想忘了她。
徐晏清说:"你可以不再喜欢我,我只需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要自杀,也可以,我会救你。"
陈念心里疼,一阵阵的疼,她看到他眼里闪烁的泪光。
他喉头滚了滚,将她拉进怀里,"陈念……"他低下头,附到她的耳边,声音很低,仿佛低入尘埃,"我跟徐仁一样,如果你像苏珺一样对我,我也不会怪你。"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移到她的唇上,滚烫的手掌捧住她的脸,他垂着眼,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只能想办法自己逃,你那么聪明,你总会有办法的,对吧苏珺也告诉过你,逃离的办法,不是吗"
他说完,吻便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温度很高,陈念的身上很快布了一层汗。
陈念无法挣脱,她的双手被他握住,手指交缠,压在两侧。
两人的手指都极用力,指尖泛白,指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