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元二十二年,三月十二。靖王府的偏门,悄无声息的进了两顶粉色的小轿,一路抬向了后院。经过一个小花园之后,两顶轿子分开,一左一右,分别朝着花园两边的院落而去。"请张主子下轿。"张昔年刚伸出手,就被一个小丫鬟搀扶着,走进了一个小小的院落,张昔年抬眼看了一下院落的名字,清芳院。以后这个小小的只有三间房子的小院子,就是她往后余生的归宿了。张昔年让小丫鬟退出去之后,就一屁股坐在绣墩上,分明是阳春三月的天气,她硬生生的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三天前,张昔年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上班族,结果出来买早餐的时候,过天桥时脚一抖,竟然从天桥上翻了下来。之后再醒来,张昔年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而且还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架空王朝。原主的名字也叫张昔年,是宫里伺候昭妃的小宫女,今年刚满十七。至于原主是怎么死的,张昔年现在想起来还感觉满是遗憾。三天前她的顶头上司昭妃,忽然召见了她和另一个小宫女李雨薇,然后就把她们两个,赐给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七皇子靖王做侍妾。原主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一直听宫里的老嬷嬷说宫里王府的女人一般没有好下场,死的都很惨,她越想越害怕,最后直接在睡梦中被自己给吓死了。然后现代的张昔年,就接收了她的身体。刚刚,她和李雨薇才被送入靖王府,从此时此刻起,张昔年就不再是现代的张昔年了,她现在是大晋朝,七皇子靖王的侍妾张氏。"呜呜,我也怕,我也不想待在这里啊!"张昔年虽然只来了这里才三天,但是她却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因此张昔年知道,这是一个正常的古代世界。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和明确的封建规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很多穿越小说里,那样可以抛头露面,开商铺的穿越女。对于女子来说,这里是非常压抑的存在,只要稍微行差踏错一步,那么等待女子的下场,不是青灯古佛陪伴一生,就是被浸猪笼。张昔年之所以胆子那么小,就是因为在入宫之前,曾经亲眼看过一个女子,因为和男人私奔,最后被家族抓回来,活活的打死。在浏览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之后,张昔年知道,自己可能是回不去了,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老实本分的当这个侍妾,争取活到死。叹了一口气之后,张昔年开始打量以后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四合院,三间正房是打通了的,东边摆放了喝茶聊天看书的卧榻,西边就是她的卧室。至于中间的,就是平常吃饭待客的正厅。不大的空间,布置得也十分简单,一丁点喜庆的红色都没有见到,除了窗台上摆放的两盆不知名的红花之外,就没有什么亮眼的颜色了。也就是实木家具看着比较好,特别是那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毕竟王爷也要睡的,床自然不能降档次,张昔年在心里想着。打量过这些之后,张昔年又开始发呆。回想起这两天打听到的消息,靖王是皇上的第七子,今年二十有二,有一位正妃,一位侧妃,两个庶妃和侍妾若干。正妃与靖王同岁,两人育有一子一女,世子六岁,大郡主三岁。侧妃姓柳名如烟,育有靖王二子,今年与大郡主同岁。靖王如今,就只有这三个孩子,相比于其他王爷的多子多女,靖王的子嗣算是少的可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昭妃才会指了张昔年和李雨薇来给靖王当侍妾。至于为什么会选中张昔年和李雨薇,那就只因为一条,两人生的珠圆玉润,而且屁股大,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样子。正发着呆,刚刚扶她进来的小丫头又缓步走了进来。"张主子,您休息好了吗清芳院的奴才们都在外候着,要跟你见礼了。"小丫头端端正正跟张昔年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张昔年点头,然后走到正厅在太师椅上坐下,小丫头拍了两下手,从外面又进来了三个人。一男两女,加上小丫头,一共就四个人。小丫头应该是他们四个之中管事的,因此第一个给张昔年磕头请安:"奴婢玉书给张主子请安。"张昔年看着跟她差不多大的玉书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心里一阵不适,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她不能显露出一丁点与别人不同的样子,她要学会接受。"起来吧。"张昔年同她道。玉书起来之后,那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小太监,同时跪在地上给张昔年请安。这三人,分别叫夏竹,夏荷还有元宝。四人见过礼之后,看张昔年脸上露有疲惫之色,就都退出去了。张昔年去了东偏厅靠窗的榻上坐着,继续发呆,从今天开始,张昔年和另一个侍妾李雨薇,就要开始正式伺候靖王了。也不知道靖王会先选谁。张昔年以前也交过男朋友,自然知道靖王来了要干什么,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但她还是心里膈应的慌。想着要不先去另一位那边吧,她想要晚两天。张昔年在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此时正在王妃院里喝茶的靖王,正在选人。"王爷,下午母妃送来的两位新人就入府了,这两位新人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妥当,不知王爷想要去那边"靖王喝了一口茶水,然后道:"这事王妃看着办就好了,本王还有事,先去书房,等会王妃派人来告知一声就行了。"说完,靖王就离开了。王妃看着靖王的背影发了一会呆,直到贴身的吴嬷嬷走来给她添了一杯新茶,她这才如梦初醒。"这两人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吗"吴嬷嬷点头:"张氏自幼父母双亡,是被其舅母送进的宫,那时她还不满九岁,听人说她胆子最小,不喜出门。李氏的父亲乃是一个七品的地方官员,年纪很大了,家中也无长进的兄弟,人倒是很娴雅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