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没多久,谢时暖听到了沈清湘的呼声,她这才发现,沈牧野已经走了。
"时暖,你没事吧!"沈清湘急急蹲下来查看,谢时暖头发凌乱,身上裹着件明黄色的外套,整个人抱着膝发抖,十分有事的样子。
"没事,我就是……就是肚子疼,可能奶昔太冰了,现在好多了,早知道不给你发信息了。"谢时暖勉强笑道。
"有事就要跟我说啊!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改天再玩。"
"不用,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回去等我,真的,我没事的。"
沈清湘不放心地扶住她,手掌摁在她的外套上,这乍一看像外卖小哥穿的外套,质感倒是不错,还是个大牌,她奇道:"你这外套……"
是沈牧野戏演完了随手丢弃的戏服。
谢时暖忙解释:"不舒服找人借的,等会儿就还回去。"
然而沈清湘还是不放心,谢时暖不得不再三保证才送走了人。
站在洗手间宽大的镜子前,谢时暖第一次觉得酒吧昏暗的光线是那么的有道理,至少很掩盖痕迹,平时的沈牧野并没有嘴上叫嚣的那么狂放,为了彼此的安全,他很少会把痕迹留在不该出现的位置。
但今天他生气了。
颈窝处出现了一个吻痕,红得很刻意。
她的裙子是个开口很大的方领,锁骨链根本没法挡住这枚吻痕,沈牧野当然是故意的。
这种充满占有欲的行为如果放在以前,谢时暖会觉得他吃醋了,放在现在只有一个原因,沈牧野不想她好过,承认错误还不行,还得尴尬在人前。
他的恨意是如此绵长看不见尽头,想要挣脱一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谢时暖摸着那枚吻痕,男人撩起的火还有些微的余韵,令她战栗。
或许越是如此越得挣脱,恨是双刃剑,她固然不好受,沈牧野也会不得解脱,那不行,绝对不行!
回到卡座后,沈清湘挑了眉。
"时暖,你今晚变装秀啊,丝巾哪来的"
水蓝色薄纱丝巾系在脖子上打个了漂亮的结,比锁骨链更搭这条裙子,谢时暖捧起酒杯和刘帅哥碰了个杯,道:"补妆的时候才觉得这身打扮有点素,就找服务生买了一条丝巾来搭。"
"嗯,不错。"沈清湘歪着头,"怎么感觉你去一趟洗手间放松多了"
"酒劲上来了吧。"谢时暖笑道,"这位帅哥让我们来聊聊人生哲学吧。"
刘帅哥早察觉出变化,谢时暖归来后浑身都散发着说不出的韵味,粉面含春的,好似含苞的花突然开了,举手投足都是诱惑。
"这我长项啊!清湘,时暖!老传统,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从谢小姐变成了时暖,谢时暖笑容随和:"我都可以。"
酒瓶就此转了起来,几个来回,谢时暖都堪堪躲过,沈清湘没她运气好抽到了大冒险,不过她放的开,情话张口就来,逗得帅哥脸都要红了。
"这回是真心话哈。"
沈清湘说着再次转起酒瓶,绿色的瓶子飞速几轮,最终停下,停在了谢时暖面前。
"我来我来,我来问!"刘帅哥踊跃发言,"我要问:你一生中撒过最大的谎是什么"
众人齐齐看过来,谢时暖便在期待的目光中怔住了。
"你这算什么问题嘛,时暖一向不会撒谎你要她怎么答换一个换一个!"沈清湘摆摆手。
没人不会撒谎,她当然也会,而且她的谎连沈牧野都拆不穿,谢时暖短暂地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