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汉义就站在路灯下来,身上穿着浅灰色的衣服,背脊笔挺,望着他。
像个等候孩子回家的家长。
"爷爷。"他在距离他两步的位置站住。
徐汉义点点头,"开了多久的车"
"路上有点堵。"
"今天坐了天门诊,累吗"
"不累。"
"吃饭了。"
他说着,转身进去。
徐晏清不远不近的跟着。
林伯端上最后的汤,菜就全部齐全。
林伯去拿了酒,给徐汉义倒上。
"汤捷跟我说了,进的是最顶尖的学校,带你的是最顶级的教授,如愿了"
徐晏清淡然不语。
徐汉义抿了口酒,示意他动筷子吃饭。
徐晏清拿了筷子,开始吃饭。
徐汉义端坐着,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手捏着酒杯,慢慢的转动。
徐晏清慢条斯理的吃饭。
徐汉义其实很少观察他,以往的心思从不在他身上多放。
家庭聚会,徐晏清要么不参加,就算参加也没什么存在感。
可徐晏清每次,入他的眼睛,都是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是旁人总是在他耳边提到徐晏清的名字,提醒他还有这么个优秀的孙子。
徐汉义想到了第次见到他时的场景,他个人坐在和园小区那套房子里,吃着碗很素的面,连荷包蛋都没有。
那会,徐仁已经死了。
家里很干净,他自己也很干净。
那时候的徐晏清又高又瘦,目光总是冷的,双眼睛没有波动,沉静的仿若潭死水。。
徐汉义去学校打听过,徐晏清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偶尔身上脸上会出现伤口。
班主任问他,他从来也不回答。
高刚开学没多久,就休学年。
他本身升上来的时候,就比别人要大岁。
说是初中时候休学过好多次。
徐汉义慢慢的喝完杯酒,敛了心神,说:"你还跟之前那个女孩有联系吗那个叫陈念,现在教郑悠的女孩。"
徐晏清神色如常,筷子都没有停下,说:"她之前跟筠筠被同伙人抓了。"
"她跟你还有联系吗"
"没有。"
徐汉义沉吟片刻,转了话题,"老孟那边跟我说了,让你照顾筠筠。这孩子,大概颗心都扑你身上了,老孟劝我放下心结,好好的看看你,有多像当年的我。心意,全部都扑在学术上,旁的事情从来也不放在心上。可你又比我好,说你心细如尘,会照顾人。而且,从来就是忽略老婆。你奶奶还在的时候,没少怨恨我,她没有福气,我还没退休,她就走了。原本如今我也能好好陪她。"
徐汉义又倒了点,他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舒服,可现在的情况,他似乎就只有这个选择。
怎么就沦落到只有徐晏清这个选择
"现在筠筠有创伤心里障碍,老孟的请求,我不好回绝。你便好好照顾照顾她吧。出国的事情,不用我说,你自己也能安排。我这阵要去北城住几天,你自己注意言行。"
饭后。
徐晏清陪徐汉义坐了会,就回了绿溪公寓。
陈念今天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