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语躲在格子间,静静细数着自己的心跳。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继而又死寂般安静下来,让她的神经再度抽紧。是不是他进来了他应该不敢吧这毕竟是女厕所。他堂堂封云集团的执行总裁,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应该不会青天白日地闯入女厕所吧被人拍到不就上了新闻头条贻笑大方就在她徒劳地自我安慰时,手机突然唱起歌,把她吓得差点蹦起来!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她更是炸毛!忙不迭地挂断!可她知道……来不及了。外间,封墨言拿着手机,脸上乌云密布,笔直的大长腿一步一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杨千语急得浑身冒汗,盲目的四下张望,好像盼着哪里能突然破出一个大洞,让她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视线落地,从门板下面的空隙里看到了外面的光影变幻。阴影停在她面前。眼眸闭上,她连呼吸都屏住,双手死死扣着那个门栓。他在外面,打不开。只要她紧紧顶着门板,他难道还能飞进来不成耗下去!横竖今天是走不成了,就耗到底!封墨言停下脚步。其实依据手机铃声的来源,并不能准确判断出是哪一间。可那里面的女人太心虚,太害怕了。以至她紧紧压着的门板,都还在微微颤抖——继而泄露了踪迹。他伸手,轻敲了两声。杨千语吓得连忙整个背贴上去,把门板抵住,发出"哐"地一响。男人脸色更冷,低沉启声:"出来吧,除非你想闹得更轰动。"
既然被他找到,杨千语没法再当缩头乌龟,只能试着谈判。"封墨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来机场做什么"
"我……出差——""是吗去哪儿"
"这是我的事。"
"我陪你。"
"不用。"
两人一来一去,几个回合下来,算是平手。短暂的沉默后,封墨言再度启声,语带讥诮:"就这么不告而别,想过希希的感受吗她一直对妈妈抱着美好的期望,可你却抛弃她两次!"
"杨千语,你不喜欢她,不想要她,可以当初不生下她!可你生了却这样伤害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男人声调不高,可字字诛心。杨千语听得连连摇头,眼泪不知何时又悄然滑落。"不是的!"
她对着门板愤怒反驳,"我是迫不得已!不是你说的这样!"
"迫不得已我看都是借口。"
"没有!是你不肯把她给我,不是我抛弃的!封墨言,你混蛋!"
明明是他把人逼到无路可走,可还要反咬一口!太过分了!男人嗤笑,"我混蛋这四年多辛辛苦苦养育女儿的人是谁"
杨千语低吼:"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这四年多,你以为我就容易吗!"
她一拖二,既要求学又要挣钱还要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乳腺炎高烧四十度还撑着考试,下考场就晕倒在楼梯上,滚下来摔得浑身淤青。她有多久没睡过整觉,多久没好好吃顿饭,多久没静下心来认真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可如今,却还被这个"始作俑者"批判的一无是处。情绪崩溃,涕泪横流,她突然靠着门板痛哭起来。声音很压抑,哭得门板都跟着轻轻颤抖。封墨言心情复杂起来。原本怒意滔天,可这会儿见她哭成这样,好像错都在他,让他又怒又气又心疼。讨厌对着门板说话,讨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沉着眉,定了定心,突然说:"既然你这么想要希希,好,你带她走吧。"
什么杨千语突然抬头,连忙抹了把泪,哽咽问:"你说真的你同意把希希给我了"
"嗯……"她听到男人的回应,犹觉得不可能。这怎么突然就答应了"封墨言,你发誓!不骗我!"
"我发誓,不骗你。"
杨千语喜出望外,立刻破涕为笑,抹了把泪拧开了门栓。可她还没来得及把门打开,男人突然发力。她心跳一窒,顿时明白被骗了,立刻又去抵门——可已经来不及。封墨言强势冷硬地挤进来,高大磅礴的身躯瞬间占满了狭小的格子间。杨千语惊吓过度,本能后退,可地盘就巴掌大点,她又能退到哪里去。"封墨言你……啊!"
怒不可遏,她抬手就打,可男人一把拧住她的腕子,阴沉的脸气势汹汹,叫人不寒而栗。外间有人刚从格子间出来,见状吓了一跳。封墨言回头,脸色阴翳的像要吃人:"看什么不怕长针眼"
女人被吓得一哆嗦,赶紧跑了。杨千语得到片刻间隙,立刻从他身侧挤出,打算逃跑,可还没跨出格子间,又被男人拧住手臂,一把扯回来。那幅画面,就好像一颗行星突然被黑洞吞没了。"封墨言!"
男人冷硬高大的身躯好似山一样压上来,那两条腿更像浇灌的石柱,将她的路堵得严严实实。女人奋力挣扎,死命拍打,也撼动不了分毫。封墨言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扑腾。脸上被她的指甲刮了好多次,可他眉头都不动一下,直到女人精疲力尽,累到虚脱。看着她哭到失声,男人强迫自己不能心软,必须把她驯服了,否则以后还有担惊受怕的日子。"闹够了还跑不跑"
他启声,居高临下,好似大人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杨千语原本都气到脱力了,可听他这么讥讽,抬手就朝着他甩了一巴掌。他也没躲。硬生生挨了。不过,等他慢慢转过被打偏的脸,眸光里划过一抹狠厉,继而如饿狼扑食一般,俯身将她重重吻住。"唔……封……混蛋!放开——王八蛋!"
不同于之前那些亲吻,今天的他,明显带着怒气和浴火,大有一种要把她"就地正法"的意思。杨千语根本招架不住,更加疯狂地反抗扑打。"啪嗒"一声,门板重新被关上。女人转眸,凌乱摇晃的视线中,瞥见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把门栓也拨上了。她彻底慌乱!"封墨言,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机场,是洗手间,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