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四处逃窜,跑得那叫一个快。
马车前后十几个护卫,紫木色的马车挂着几吊香灰琉璃珠,窗子处是镂空雕花镶青玉,里面装了纱帘。
车内的人从马车的另一侧下来,男子一袭深紫色的华贵衣袍,沈桑宁堪堪瞧见一个背影,还有对方手中盘着的砗磲佛珠。
沈桑宁看出来了,这是个富户。
还是个讲究人。
他下车没多久,又回到马车,上车之时,被开车门的侍女挡着,沈桑宁仍没瞧见其貌。
待车驶离,麝香的气味也消散在风中。
没了马车的阻挡,沈桑宁看见了刚才小乞丐,欺负他的孩子们都跑了,小乞丐站在摊位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还有一个油纸包。
也不哭了,一口糖一口肉包。
是刚才那个男人给的?
看着高调张扬,竟还意外的良善。
沈桑宁朝着马车驶离的方向,既然这么良善,捐点钱应该也不难吧?
她想着,招来身后的护卫。
身后护卫正是暂时痛失护卫长身份的疾风,疾风一语不发走上前。
她道:你去瞧瞧,此人是哪个老板。
为何,别人要称呼他为黑心鬼呢,瞧着也不黑心啊。
疾风领命离开,她买了风车回了府,将风车交给正在读书的阿舟。
阿舟抬头,将风车插在窗沿的缝隙上,学累了一抬头,就能瞧见风车在转。
沈桑宁却没在止水居瞧见云叔,阿舟也不知其行踪。
她站在庭院四处张望,不晓得云叔又跑去了哪里。
正担忧着,忽听头顶上唤来一声随意的询问——
找什么。
她抬头,见到屋顶上坐在的人,松了口气。
叔,你在上面做什么?
看星星。他道。
天快黑了,月亮悬挂于天上,周边一颗星星也没有。
被她注视着,谢欢很不自在,别管我,我哪也不去。
他的声音空洞地飘荡进她耳中。
谢欢背过身去,轻声重复,哪儿也不去。
沈桑宁看着他的背影,透着无限的落寞寂寥,她低下头,转身离开。
半晌后,谢欢悄悄回眸,见身后无人了,在房顶上起身,朝着另一处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