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晚见白皑皑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还以为她要当场撒个大泼。没想到刚一走到近处,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面色苍白,双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咋回事,突然中邪了?
白皑皑在看到江意晚的一瞬间,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哥哥肯定是已经知道,自己只是个顶了江意晚身份的冒牌货了!
这个可怕的猜测,让白皑皑恐惧得浑身发抖。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回到一个小时之前,把非要来接哥哥回家的自己给拦住!
虽然她嘴上总是安慰着自己,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哪怕不是亲生的,也有那么层感情在。但事情真的发生了,白皑皑才知道这种自我安慰有多苍白。
人家才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一个外人,哪来的勇气能信心满满地和江意晚竞争呢?
白鹤翎本来就因为,刚刚不小心伤到白皑皑而感到愧疚,眼下见她状态不对劲,第一时间就凑上去关心。
“皑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皑皑低着头没说话,只艰难地小幅度摇了摇头。
这委曲求全的样子,让白鹤翎顿觉心里一阵内疚。
“对不起,刚刚是哥哥一时没注意,伤到你了没有?”
白皑皑还是摇头。
此时的心慌意乱,让她连手背上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可她越是这样,白鹤翎就越着急担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和江意晚道声歉,然后带白皑皑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
可他又实在舍不下如此来之不易的巧遇。
正当白鹤翎犹豫不决间,白皑皑终于冷静了一些。
她抬起头,对白鹤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我没事,你忙你的就行了,不用管我,我现在就让老陈送我回家。”
说完,白皑皑还真一句委屈都没哭,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就想走。
可她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却让白鹤翎误以为她是在赌气,下意识地就想拉住她。
这随手的动作,就是那么巧合地碰到了白皑皑手上被磕的那处,疼得她“嘶”了一声。
白鹤翎低头仔细一看,只见她白嫩的手背上,此时已是一片青紫,让他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痛似的。
“皑皑,我。。。。。。”
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才更让人难以招架,此时白鹤翎心中的愧疚已经攀到了顶峰。
江意晚看着这一幕觉得无比好笑,她能观察得出,白皑皑是真心想走。但不得不说,这种无心插柳而表现出的楚楚可怜,比白皑皑过去装的那种矫揉造作的要管用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白鹤翎觉得自己要是再坐视不管,就太说不过去了。
这种情绪一上头,白鹤翎顿时心一横,就想和江意晚告辞。
白皑皑却抢先一步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哥,我真的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现在都感觉不到痛了。我等会自己拿医疗箱处理一下就行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等白鹤翎反应,自顾自上了车就走了。
白皑皑并非不想当面质问,她当然也想被安慰,被偏爱。也想听白鹤翎说,哪怕知道了真相,在他心里,白皑皑也是最重要的。
可她心里没有这个底气。
比起被当面戳穿身份,白皑皑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怕这种虚幻的梦短暂到即将破裂,也总比独自面对悲惨的现实要好上太多。
等白鹤翎回过神来,老陈已经把车都开出去了好远,让他想拦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