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声音尖厉起来:本王想看就能看,谁能拦得住本王你个狗奴才松手,脏死了,恶心!
谢蕴心口一刺,大脑瞬间空白,回神的时候,已经一把将晋王甩在了地上,冷厉的眼神吓得对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有些懊恼自己失态,连忙蹲下身打算安抚晋王。
可晋王却已经被她吓到了,明明刚才吓唬自家兄弟时还嚣张跋扈的,现在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来人啊,救命啊,这个狗奴才敢打我。。。。。。
我没有,晋王你别喊。。。。。。
谢蕴忙不迭地安抚,可已经晚了,德春寻声找了过来,乌压压将他们围了起来。
瞧见德春那一身掌事太监的服饰,晋王立刻开始撒泼,以往在长信宫人面前,这一招好用得很。
他欺负我,他欺负我。。。。。。我要挖了他的眼睛,给我挖了他的眼睛!
德春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毫无皇家仪态的晋王,却并没有理会,反而抬脚走到了谢蕴跟前:姑姑,您这是何必呢皇上只是要你低个头,又不会真的为难你,一句话的事,何必招惹这样的人
谢蕴怒目而视,何必招惹若是殷稷没有那么卑鄙,她又何必走这一步
德春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冷不丁小腿却被踢了一脚,他垂眼看过去,这才瞧见是晋王。
刚才和谢蕴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被吓得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人多了,他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嚣张:你个狗奴才,蠢货,废物,本王让你挖了他的眼睛,你没听见吗
德春弯腰拍了拍衣摆上的土,脸上仍旧带笑:殿下说笑了,宫里怎么能动私刑呢
我说行就行,你挖不挖你不挖他我就挖了你的!
德春脸色微微一僵,他在乾元宫里向来不是个圆滑的人,蔡添喜游刃有余的人情世故,他学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没学会,眼下面对这么一个无理取闹偏又身份贵重的孩子,他似是有些无可奈何,沉默地看着晋王没再开口。
谢蕴对他多少也有几分了解,虽然她气这人帮着殷稷堵得她无路可走,可说到底对方也只是个奴才,没道理不听主子的话。
何况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她叹了口气,正打算说点什么糊弄晋王,让他不要再胡闹,一垂眼却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孩子,竟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然后一扭头跑走了。
她一愣,不自觉看了眼德春:你刚才做了什么
德春满脸无辜:奴才能做什么不过是晋王殿下懂事,没有为难罢了。。。。。。
他说着,目光远远的看向晋王的背影,眼底极快地闪过了一丝阴冷,可等他再看向谢蕴的时候,脸上就只剩了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略有些木讷的笑。
姑姑,您还不肯去求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