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慢慢散开,沈老太她们已经回去,赵氏磨到最后,凑到叶清清面前,笑着道:清清啊,娘她只是被人蛊惑了,人老了性格又固执,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叶清清诧异的瞟她一眼,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叶清清也不在意,只敷衍的嗯了一声。
赵氏看她没有交谈的意思,贴心道:吵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快点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二伯娘,以前是二伯娘不好,导致我们之间有一些不愉快。
二伯娘已经反省了,以后咱们两家好好相处,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叶清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胡乱的点了点头,推着沈从安回了屋子里。
关上门,叶清清揉揉脑袋,真烦。
好好的心情都被糟蹋没了。
相公,不如我们分家吧。叶清清突然道。
沈从安道:即便分家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就沈老太的脸皮厚度,分家不分家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叶清清抱怨道。
沈从安抬头望着她,低头。
干什么叶清清问,还是老实的低下了头。
沈从安伸出手,比划了下,还是够不着,无奈道:蹲下。
叶清清撅了撅嘴,听话的蹲在他的面前。沈从安满意的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等有一天我们强大到让她们敬畏,就不会有人再来敢惹你了。
叶清清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沈家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等哪天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中掌握了生杀大权,沈老太估计看了他们都得躲。
即便现在,叶清清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们,只是叶清清这两天忙,再应付她们就觉得烦了。无聊时,有沈老太送来上解解闷,也是不错
这么一想,叶清清就不气了,她冲沈从安甜甜一笑,殷勤的给他捏腿,相公,你努力些,我等着那一天。
清冽冽的眸子中荡漾着如水的波纹,笑起来像是太阳照耀在水面上,投下星星点点的波光。
沈从安心跳快了几下,摸着叶清清脑袋的手使劲揉了揉,把叶清清整齐的头发都给弄乱了。
叶清清瞪他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出去打水洗漱,准备睡觉。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挑选的那二十个人,叶清清从中又选了十个能言会道、活泼外向的,从孟家借了个教规矩的管事,开始教十个人学规矩礼仪。
另外十个人,则是跟着叶清清学习制作香皂,面膜等东西。叶清清只是教她们怎么制作,配方还是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里面需要的许多药材,都是在回春堂买,叶清清如今成了回春堂的东家之一,买药都是成本价。
沈长富、沈长华第二天就被接了回来,孙家人还抱有一丝希望,跟着一起去,想要把孙勇接回去。
狱卒压根就不搭理她们。孙家没办法,只得又花钱,进去和孙勇见了一面。
眼瞅着两个牢友都出去了,自己还要再关六年,孙勇崩溃了。
扒着门又哭又笑,把孙家三人吓得半死,以为他受了刺激,精神异常了。
好在发了一会的疯后,孙勇还能正常说话,就是人一下子萎靡了下去,没有一点的精气神,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仿佛一个行尸走肉。
孙家三人看的胆战心惊,孙母和孙勇媳妇更是嚎啕大哭。孙氏在一旁也是泪流满面,她不放心孙勇,让沈长华在外等着,自己跟着进来了。
勇儿你放心,娘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了钱,把你放出去。孙母抓着孙勇的手,老泪纵横,你等着娘,娘很快就来接你。
孙母后悔了,她该早点凑齐银子,还给叶清清,不该心存侥幸,更不该和沈家人去闹。
如今沈家人置身事外了,只留下她的儿子还在吃苦受罪。看着孙勇生无可恋,孙母简直万箭穿心般的疼。
安慰了孙勇好一会儿,狱卒催了几次,孙家人才依依不舍的出去。
刚出牢房到了外面,沈长华上前迎接孙氏,充满欢喜的看着她的肚子,这时候,孙母突然跪下,跪在两人面前,砰砰砰的开始磕起头来,女儿,姑爷,算娘求求你们。你们去和亲家老太太说说好话,让她把那十四两银子还给我们。
孙氏二人吓了一跳,孙氏连忙哭着去扶孙母,娘,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孙母也哭,你哥再关下去,就真的没命了!娘就他一个儿子,指望着他养老送终,他要是早早走了,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家里八两银子都凑不齐,到哪里再去找那十四两。亲家老太太不肯给钱,不是要我的老命嘛!
好歹也是自己的丈母娘,跪在自己脚下,哭的涕泗长流,沈长华于心不忍,拽孙母起来,娘,你先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孙母只摇头,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沈长华只好道:我答应,回去一定好好的劝娘,咱们先回去,慢慢再想办法。
孙氏也在一边苦劝,孙母扶着她的手起来,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孙氏和沈长华瞧着心里都不是滋味,沈长华和孙勇这个大舅哥的关系挺好,两人经常出去喝点小酒,吹吹牛什么的。
看着孙勇一天瘦过一天,沈长华心里隐隐觉得自家老娘做事不地道。偷了媳妇银子不肯还,害的大舅哥又多了几年的牢狱之灾。
叶清清说到做到,孙家人一时不敢再到她的面前闹,生怕自己关进去,没人替孙勇筹钱了。
沈长华和孙氏带着人到前院,想说服沈老太给钱。
儿子回来,沈老太正欢喜着呢,瞧见孙家人,脸上笑容就淡了。再听说是来要钱的,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几次开口撵人。
话说的决绝,钱她是不会给的,哪怕两家亲家不做了,不要孙氏这个儿媳妇了,也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