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阴阳怪气到了极点,要是没有那种乱七八糟的意思就怪了。
可是秦雅致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自己将自己那些事情喊出来,还要说是秦欢侮辱她,那岂不是贼喊捉贼?
秦雅致死死地握紧了拳头,“秦欢,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为你就能风光多久?”
“哼,说白了,你不是个攀附着蒋渊的菟丝花?”
秦雅致抱着手,气呼呼地说道,“是,我是和陈总私交好。那你不还出卖自己的婚姻换取利益?”
“别告诉我秦凛寒是爸爸善心大发给放出来的,还有你现在住的地方,用的车,吃喝玩乐有哪个不是他蒋渊付的钱?”
秦雅致口不择言起来,“你敢说你没有占过蒋家一点便宜?没有享受过蒋夫人带来的半份便利?”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气,甚至最后指着门口硕大的论坛招牌嘲讽道,“这个论坛像我们这种级别的小医生怎么可能有资格来?”
“你倒是清高,你倒是无辜。那你告诉我,你的邀请函是从哪里骗过来的!”
秦欢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也傻了。
她最不愿意被提起的就是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她从回国之后,就一直是靠着蒋渊,靠着所谓蒋夫人的名头在做事。
一个刚毕业的小医生,没有父母的支持,就算是想她这样格外优秀,直接成了科主任,那也得在北城挣扎求存。
北城是首善之地,是首都。
一个小小的科主任年薪都不够买下医院旁边一个二手几十平的小公寓。
更不用说是蒋渊住的那种市区清净的别墅了。
她甚至都不用自己去幻想,只要想想第一人民医院里头其他科室主任的生活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他们有谁敢像她一样每天在大餐厅里解决工作餐,出门有自己的豪车代步——他们甚至连车牌都还没有摇到。
这一切难道不是蒋渊给予她的吗?
秦欢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她自诩独立,自诩是天子骄子,可当她真的仔仔细细审视一遍自己,却突然发现如果没有蒋渊,她将什么都不是。
就这样,她配得到蒋渊的理解吗?
蒋渊又是怎么看她的?
一个吃他的喝他的,甚至住在他家里的女人,不管不顾地就要去北欧读书,还指责他不懂自己。
换一个人来说这些话,秦欢都会觉得好笑。
可偏偏……
偏偏这个笑话居然是自己。
“喂!”
秦雅致看着陷入呆滞的秦欢,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秦欢却只是怔怔地看了她一眼,就像是被她刚才的话给吓唬住了似的。
她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可刚想要继续说下去,让秦欢无地自容,秦欢却突然一转身,就要往外走。
“喂!”
秦雅致这下是傻了眼,连喊了两声,却根本得不到秦欢的回应,只能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直到最后消失在了外头车水马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