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哑然,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申请好了导师,订好了机票,瑞典的房子和各种生活物资也都备齐了,难道她还能再反悔吗?
再坚持下去,不过是令两个人都痛苦罢了。
“蒋渊,求求你别再说了。”
秦欢紧皱着眉头,面露不忍。
“我已经决定要去瑞典了,你现在再说什么也劝不动我的。”
她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目光里虽然还有痛苦,但表情已经渐渐坚定了下来。
“我们离婚吧,蒋渊。不要在互相折磨了。”
“不可能!”
蒋渊猛地一拍桌子,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喊出了拒绝的话。
秦欢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蒋渊,你难道还要搞威胁我那一套吗?”她不自主地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蒋渊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秦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放我走吧。”
她无奈地说道,“蒋渊,我已经想好了。”
秦欢做出的决定,向来都是无法更改的,蒋渊深深地知道这一点。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蒋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即使再生气,也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秦欢,我只想最后问一次。”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然后又慢慢地睁开。
目光恢复清明,一如平常。
“你真的要离婚吗?”
秦欢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笃定地点点头。
“行。”
蒋渊轻轻地笑了一声,猛然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听着蒋渊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秦欢颓然地瘫在了椅子上,泪水却又一次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草草地收拾了一番,便又将药放进了中药煲里煎煮。
守在灶台边上,秦欢盯着汤药发呆。
良久,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想都没想便拿起刀具,冲着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
鲜血从伤口喷薄而出,顺着手腕落进了药煲之中。
秦欢轻轻蹙着眉头,看着汤药的味道渐渐浓郁,这才迅速地将出血口按住,熟练自然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十分钟后,她用托盘端着一碗汤药走到了卧房门口。
房间门被关上了,秦欢将碗放到了一遍,轻轻敲了敲门。
“蒋渊,你还有最后一次治疗没有做。”
她柔声道,“我给你煮好了汤药,开门吧。”
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了一丝响动。
接着便是拖鞋踢踏的声音。
蒋渊扭开了门,昏黄的灯光下,秦欢站在门口冲他盈盈一笑。
“趁着我还在,得赶紧给你治疗。”
“何必呢?我现在死了又有什么关系?”蒋渊赌气似的说道,“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还对你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