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朱先生是他们唯一的活路,只有朱先生死了,来自上面的压力才会稍稍少那么几分,他们才能有喘息的余地。”
江少言越说越是平静,就仿佛是在说着最后的话。
或许,将它称之为遗言会更加贴切。
“我已经骑虎难下了,朱先生的那个药是我交给蒋方圆的。而我遗落在病房里的那个针管,里面是有毒化学品。”
“一针就能致死。”
江少言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你别做傻事!”
蒋渊仿佛也猜到了什么,惊恐地高声喊道,“江少言,你不要这样!”
“韩家很快就要倒台,我可以用他们想要的东西换回你母亲!”他着急地喊道,“你还有机会!”
江少言却是摇摇头,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蒋渊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回不了头了,利妥应的事情我参与了太多,这早就让我受不了了。”
他冲着蒋渊微微一笑,似乎有了解脱之色。
“如果可能的话,帮我照顾好我妈。”
“其他的……”
江少言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张开了手,平静而愉悦地看向蒋渊,“再见吧,我的兄弟。”
“不……”
随着蒋渊的惊呼声,江少言坦然地往后一仰,如一张薄薄的纸一般在风中缓缓坠落。
蒋渊冲了上去,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有抓到。
匆匆赶到的警察冲上了顶楼,却只能看见蒋渊趴在天台边缘痛苦的叫喊着。
那个神秘人,也终于不再神秘了。
蒋渊是被警察们搀扶着下楼确认了江少言的尸体,然后又被搀扶着上了警车的。
做完了笔录之后,蒋渊在警局见到了秦凛寒。
“秦欢怎么样了?”
见面第一句话,蒋渊便是问的秦欢。
“没多大事,手有点骨裂,已经包扎好了。”秦凛寒摇摇头,说完又关切地看向蒋渊。
“那个来杀朱先生的,是你的朋友?”
蒋渊有些苦涩地点点头,“对,我拜托过来看着朱先生的医生就是他。”
“真是叫人毫无预料啊。”秦凛寒也忍不住摇摇头,“谁能想到那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是韩家派来的呢?”
想到江少言最后的话,蒋渊露出了苦笑。
“哦对了,”秦凛寒又道,“警方接到举报,说是某个小区里有人劫持群众。警方已经将那些绑匪抓获了,正是韩家的人。”
蒋渊露出诧异之色,“人质是谁?江少言的母亲吗?”
秦凛寒点点头,“不仅如此,我们还根据江少言留下来的线索,找到了韩家和蒋方圆联手,想要害死朱先生的证据。”
“这……”
蒋渊完全没有想到困扰着他和秦欢的证据就这么顺利的被江少言弄到了手。
“他是什么后手都留了,独独却没有给自己留条活路。”
蒋渊有些感慨地说道。
“至少,他也算是最后帮了我们一把。”秦凛寒拍了拍蒋渊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江少言给了这么多的证据,秦凛寒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韩家的余孽都因此进了看守所,将来也不愁让他们进监狱。
蒋方圆更是如此,谁也没想到他会因为意图杀人而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