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西院。
傅今安从练武场回来,刚刚沐浴过后,身上随意地穿着一件玄色长衫,大冬日的也不怕冷,只松松散散系了腰间的带子。
从浴房出来,便看见一个男子歪靠在外间的榻上,一腿平放,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妖冶地朝自己笑。
傅今安嫌弃地皱眉:一大早从哪个脂粉堆里爬出来的,滚去洗干净了再来!
被骂陆久臣也不生气,好脾气地坐起身,暧昧地朝内室扬了扬下颌:用你的浴房
傅今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腰腹:你确定要做下面的那个
陆久臣忙用双手捂住,大叫一声:休想!
傅今安转身坐到他对面,冷笑:那就滚!
陆久臣起身气呼呼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回头朝他眨眨眼:我沐浴可是很慢的,希望你别着急。
傅今安低头倒茶,没理他。
陆久臣耸耸肩,转头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诵:
几度春风戏帏帐,残红落处映碧桃。十月孕成文武相,与君再戏芳草源……哈哈哈……
傅今安端着茶盏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然后放到唇边,掩盖住轻轻勾起的嘴角。
陆久臣沐浴回来,见这人还在稳如泰山地品茶。不禁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真的不着急
傅今安淡淡道:还能跑了不成
陆久臣撇撇嘴,又没骨头似的瘫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身旁的人:啧啧,你猜我昨晚为什么睡在醉仙楼
傅今安把玩着手上的茶盏,顺着他问:为何
陆久臣忽然侧过身,坏笑道: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她身边那个小丫鬟,今日一早可是又去了回春堂。
傅今安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陆久臣嘴角上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可是特意去问了,那个小丫头抓得可是堕胎的药。
啪。
上好的琉璃茶盏瞬间被捏得粉碎。
傅今安拿起旁边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茶渍和碎片,表情阴鹜。
陆久臣则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可是守了一晚上,你说说怎么谢我吧。
傅今安扔掉帕子,淡声道:你想要什么。
陆久臣想了想,坏笑道:就你后院的妙颜姑娘吧,虽然长相一般,但那两只小兔儿着实喜人。
傅今安:长影,把人送到庆王府。
长影:是。
陆久臣心满意足。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不会是真想给自己留个后吧
傅今安慵懒地靠在迎枕上,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蜜色凌厉的锁骨,冷笑一声:想生我的孩子,洛家也配
这时,丫鬟上来收拾茶盏的碎片。规规矩矩,连眼睛都不敢乱看。
陆久臣看了两眼就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待小丫鬟出去,他才问道:你想干什么别想像上次一样打发我!
傅今安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瞥了陆久臣一眼,道:你说,如果以此做交换,洛德运那个莽夫,会不会将水军战略图交出来
陆久臣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傅今安轻笑:不然呢。洛德运也算有点本事,这几年江浙、福建一带这几年还算安稳,但也是大晋朝的一大危害。谁掌握了水军,可以说握住了大晋一半的命脉。
还有一点他没说明,如果当年洛老爷子不是跟老靖王沆瀣一气,他小的时候也不至于受那么多折磨。
这口气,他总是要出的。
半晌,陆久臣才竖起大拇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够畜生!
傅今安挑眉:我若是畜生,你是什么